十暗衛入鎮西軍營查涼州那一戰。
消息於一個時辰後傳到李錦夜耳中,他剛剛上完朝回來,玉淵將他的頭發打散了,重新為他細細梳理。
“阿淵,他從來不曾信過我。”
玉淵“嗯”了一聲,“坐在那個位置上,能信的人,隻有他自己,你又何必在意。”
李錦夜心中一寬,抬眼漫視鏡中,伊人雪白藕臂之上纏繞了自己的烏發,黑者愈黑,而白者愈白,說不出的嫵媚妖嬈。
他不由的展臂環住她的腰肢。
玉淵知道他心裡不痛快,一來為寒老先生的去世,二來為寒老先生留下的那幾句話。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先生話是好話,但聽在耳中,著實刺耳。
玉淵撫著他的頸脖,柔聲道:“快活也是一天,不快活也是一天,他越是這樣說,咱們便越要活好了讓他安心。”
李錦夜仰頭看她,隻覺心愛到極處,反而無話可說,隻低低的叫了一聲:“阿淵啊!”
…
三日出殯,玉淵和李錦夜因身份的關係,都不曾去送。
謝奕為披麻戴孝,麵帶淒色的走在送殯的隊伍中。
路經一處酒樓時,二樓窗戶悄無聲息的打開,蘇長衫搖著扇子探出半個身子,目光像粘在了那人身上一樣。
除夕夜,他偷親他一口後,便沉沉睡去,第二日醒來,那傻子早已不見了人影,一問才知道,天不亮就回去了,說是初二玉淵要回門,得回去準備好東西待客。
寒老先生離世,他也是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忍著不去安慰,一來是自己禁足未滿,二來是怕見到他傷心,隻派侍衛送了白禮。
他果然是傷心的,短短數日,竟是瘦了一大圈,連眼睛都凹陷了下去。
包間的門從外麵推開,大慶走進來:“爺,該回了,免得讓人瞧見。”
蘇長衫把扇子一收,卻沒有急著關窗,而是等隊伍走出視線,方才將窗戶掩上。
“寒老先生臨走前,有沒有話留下。”
“有!”
大慶上前,附過去在世子耳邊低語了幾句。
蘇長衫麵有菜色的琢磨了一會,心裡亂七八糟的滾過一堆念頭:老先生讓他輔佐暮之?那他是不是以後會常住王府?自己解了禁足後就能常見到他?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努力定了定神,道:“回府吧!”
…
王府裡,玉淵正等著三叔那邊的消息,羅媽媽腳步匆匆走進來:“小姐,大奶奶求見!”
“她?”
玉淵蹙眉,“可有說是什麼事?”
羅媽媽搖頭,“問了,死活不肯說,哭著來的,臉色跟個活鬼似的。”
玉淵想了想,“把人請進來吧!”
片刻後,顧氏被人領進來,那臉色哪裡活鬼啊,活生生的死鬼啊!
一進門,就衝玉淵直撲過去,撲到跟前,又改跪的,任誰扶都不肯起,整個人像癱爛泥一樣。
玉淵從未見過顧氏如此這般模樣過,還當她兒子、女兒出了什麼事,趕緊問個明白。
在顧氏的抽抽噎噎的敘述中,她總算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問了個清清楚楚。
你道菊花院住的是哪一位?正是謝二爺的妾氏閔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