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鋒聽到身後動靜,嘴角無聲勾起,心道:這丫頭就是不能寵著,越寵脾氣越大。
兩人一前一後,默默走了一段路,溫湘心裡有些憋不住了,快行了兩步,與他並肩。
江鋒側首,狐疑看她一眼。
大莘國男為尊,女為卑,尋常夫妻,走路尚且一前一後,像王爺小姐這般恩愛的,才能並肩。
溫湘勉強笑了下,沒話找話,“你在王府,還習慣嗎?”
江鋒點點頭。
“要比從前忙吧?”
江鋒又點點頭。
溫湘暗暗抽了口氣,心道:你倒是說句話啊,她快詞窮了啊!
江鋒一眼就看出她眼中的著急,雖然不明白她著急什麼,卻是開了口道:“今日王妃為你們備下了院子,裡頭的床鋪被子都是新的,彆鬨得太晚,帶郎中夫婦早點休息。”
溫湘一聽這話,眼皮流轉道:“今兒要守歲呢,衛溫約我一起守,要不…你也一起來吧!”
想想,又覺得最後一句話太突兀,忙又道:“在南越我們不還一起守嗎?”
江鋒一聽這話,整個人安靜下來。
南越人其實並沒有守歲這一說,多半是喝酒
,跳舞過新年,等酒喝多了,舞跳累了,便各自散了。
小姐守著大莘國的規矩,拉他們一道守歲,或喝酒,或聊天,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如今回想起來,真像做夢一樣。
“江鋒,江鋒?”
“啊?”江鋒回神,斂了神色道:“不了,你們守吧。”
溫湘眼裡的失望藏不住,半晌,才冷笑一聲道:“原是做了大總管的,看不上我們這些下人了。”
江鋒勃然變色,黑著臉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溫湘死死的咬著唇,原本靈動的眉眼一下子黯淡下來。
…
醒酒湯送進屋的時候,張虛懷已經有些薄醉,嘴裡絮絮叨叨的念叨著一些從前的舊事。
他念叨的時候,眼角細小的皺紋被牽動起來
,眼神黑漆漆的,像是有一潭不會動的死水。
玉淵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就覺得特彆的難過。
她雖然不明白師傅這心思是如何起來的,但這些年藏在心裡,寧肯自己一個人苦著,不容易。
牛郎和織女,一年還有一次的鵲橋會;他和阿古麗之間,那真的是遙遙無期。
隻要李錦夜一天沒有登頂,阿古麗的身份,就一天不能暴露於天下。
“師傅,你也彆愁,總有法子的!”
“有什麼法子?”
張虛懷咳嗽了一聲,道:“咱們如論如何都不能把阿古麗給牽扯進來,她這些年一個人不容易,如今在這節骨眼上,我這信,還是不寫為妙,省得給她惹麻煩。”
李錦夜低聲道:“放心,福王府我已經讓人盯著了。”
“光盯著福王府不夠,還有陸家。”牽扯到阿古麗,張虛懷素來多個心眼。
“來人。”
青山進來,“爺!”
李錦夜:“陸家那邊也暗中派人過去,但凡有出城往西北去的,都盯著。”
“是!”
然而,青山剛剛應下這一聲“是”時,陸家四名暗衛除夕的爆竹聲中,悄無聲息的越過了高牆,隱在了黑夜當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