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飛雪中,大慶二慶走上前,齊齊的叫了一聲:“爺?”
蘇長衫擺擺手,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雪地裡。
他心煩意亂的時候,就喜歡走路,仿佛一步一步走下去,就算絕路也能走出生路來。
大慶二慶對視一眼,隨即各自垂下眼睛。
剛剛謝三爺的那番話,算是一盆刺骨冰水澆
在了爺的身上,將爺澆了個透心涼。
其實,正需要有人把這盆冷水澆下去,這樣爺才不至於走火入魔。
可是,明明是件好事,為什麼他們看著爺的背影,心裡頭這麼酸呢?
此刻,蘇長衫目中似要滴下血來。
他心裡有些後怕的想:幸好自己沒有開口,否則以那人的稟性,豈不是連朋友都沒得做。
可另一個念頭又無端橫起:萬一他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他,又有改觀也不一定啊!
幾重糾結,幾重撕咬,幾重痛楚過後,蘇長衫突然頓住了腳步,頭微微仰起,心裡無聲的歎了口氣。
“來人!”
“爺!”
“給王爺捎個口信,就說…”
蘇長衫死死的咬緊牙關,胸口有如抵著一把尖刀,呼吸俯仰之間就能見血。
他清楚的知道,這話一說出口,此生就與那人擦肩而過。
“爺?”大慶見他神色似悲似泣,忙伸手扶
住了。
蘇長衫推開了他,閉上眼,耳畔轟鳴,滿心的酸隻剩下了一個念頭:罷了,罷了,擦肩而過也比讓他厭惡的強!
“就說!”
一開口,就是破音,蘇長衫深吸口氣,狠狠地清了清嗓子,“就說,謝三爺的婚事…我不會從中作梗的!”
…
李錦夜得到這個消息後,心裡半分喜悅都沒有,反而深目看了大慶一眼,“你家爺,現在怎麼樣了?”
大慶垂首道:“爺瞧著挺難過,我們作下人的也不敢勸,希望時間久了,爺心裡能好受些。”
李錦夜眼中風雲湧動,“他與謝三爺說了沒有?”
“沒有。”
“連口都沒有開?”李錦夜大吃一驚,心道這不像是蘇長衫的行事風格啊!
“怕也是不想讓三爺和王爺您難堪!”
“我倒沒有什麼難堪的,王妃那頭也不是不
通情理的人。”
大慶抬頭,咬了咬牙道:“其實上回爺把劉家的婚事拒了去,老爺就已經很生氣了,若再…老爺隻怕會把爺活活打死。”
“你家爺做事還是有分寸的。”
“他做事不僅有分寸,也知道進退,王爺,日後若有好姑娘,幫爺留意著,爺心裡其實挺苦的。”
李錦夜點點頭,“你去和你家爺說,等我回了京,陪他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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