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未來的安王妃,你打算如何?”
“喲,這都王妃啦,進展也太快了,也不知道從前是誰愛搭不理的。”蘇長衫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李錦夜抿了抿有些乾的嘴唇,用手指點了點他,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蘇長衫半點沒有懼色,從懷裡掏出來一疊厚厚的銀票,“喏,這是我給你家王妃掙的嫁妝錢,左右都是你的,收著吧。”
張虛懷搶過來數一數,驚得半天才說了一句
:“哪來的?”
“賣糧的錢。”蘇長衫冷笑道:“她願意舍了一切身家為你,我卻舍不得人財兩空。”
李錦夜眉眼頓時柔了下來,目光讚賞地看了蘇長衫一眼,蘇長衫被他眼裡的柔光激出一身冷汗。
心道:一場西北之戰,沒弄出個戰神,倒弄出個情種來,可怕!
張虛懷見不得這兩人眉來眼去的,不耐煩道:“京裡如何?”
“說來話長。”蘇長衫斂了神色,道:“咱們一路走,一路說。”
…
京裡的局勢比著兩月前,又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皇帝身體有恙,福王監國,短短兩月,已將陸家十幾位嫡親插入六部。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皇後母族陸府一躍成為京城風雲人物。
平王造反一案,由大理寺徹查,挖出蘿卜帶出泥,從前與平王來往密切的統統沒什麼好下場,殺的殺,流放的流放。
永安侯府也沒有逃脫清算。老侯爺夫婦雙雙自儘,爵位被削,家族被抄,府裡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統統入獄。
女婿陳海受其牽連,被摘了頭上官帽,其子陳清焰被翰林院除名,幸運的是,一家人的命好歹保住了。
除了平王一脈儘數受損外,由軍糧一案中牽扯出來的兵部數人,連同兵部尚書在內,都被抄家入獄。
“周啟恒如何了?”李錦夜問,“軍糧一事,他也有份。”
“他?”
蘇長衫冷笑一聲,“兒子娶了公主,再有份,也查不到他頭上,不過,老皇帝已經久不上朝,他也算是失寵了。”
李錦夜眯了眯眼睛,“這麼多的位置空了來,福王僅安插了十來位陸家的人,旁的位置呢?”
“你不嫌少啊,人家的胃口可不小,都是重要的位置,以後的錢,可不會少撈。”
蘇長衫又將聲音壓低了幾分,“趁亂,我也安插了幾個咱們的人,放心,都很穩妥。”
李錦夜伸手拍拍他的肩,“留你一人在京裡,辛苦了。”
蘇長衫突然沉默了下來,目光幽幽看了兩人一眼。
“何止辛苦,就差一點點崩潰了。大軍圍城那些日子,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天天睜著眼睛到天亮啊!我還偷偷摸摸去了幾趟延古寺,給你們兩人磕了不少頭,捐了不少錢,”
蘇長衫苦笑道:“如今我總算明白為什麼延古寺的香火這麼旺,人到了無能為力的時候,也就隻剩求神拜佛這一條路可走了。”
李錦夜聽了,一直平靜無波的臉上,終於帶
出一點表情。
張虛懷在一旁幽幽歎了口氣,接話道:“你還能求神拜佛,我就差點跪下來求這祖宗,我要是早死,都是這祖宗嚇的。”
李錦夜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握住了他們一人一隻手。
有些話,不必說。說了,反而失了真切。
老天爺這輩子虧欠他很多,卻也給了他很多,這兩人都是他至親的手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