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見他和周紫鈺撇乾淨!
堂堂王爺深更半夜跑到人家靈堂,為的是好玩啊,沒見過死人,跑過去湊熱鬨…
哎--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眼珠子長在眼睛裡,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老子八百年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隻是不想說罷了!
算了,算了,和你這個白癡也是講不明白的,你不懂我們和那丫頭的情誼!
張虛懷捏著酒盅一飲而儘,無人察覺他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消了下去。
蘇長衫看看張虛懷,又看看李錦夜,目光在兩個之間遊離了幾圈後,一字一句道:“暮之,你到底什麼個意思,直說吧,彆繞彎了!”
“我沒有彆的意思!”
李錦夜走到桌前,倒滿酒,一飲而儘,聲音再次低沉了下去,“高玉淵無論如何,都不能去和親。來人,去請寒先生。”
…
夜深。
玉淵睡不著,索性披衣而起,將窗戶往起一支,涼風撲麵,樹影沙沙。
外頭羅媽媽聽到動靜,掀簾進來,將衣服輕輕披在小姐身上,“雖說初夏了,夜裡還是涼,小姐當心身體。”
玉淵扭頭,歎道:“從前在孫家莊,總覺得日子過得慢,恨不得一口氣長大才好,如今卻覺得日子一日快似一日,端午一過,就到中秋了!”
羅媽媽聽得心驚,轉身倒了杯溫茶遞過去:“小姐彆想那麼多,就算和親,左右還有兩年的孝呢,奴婢就不信想不出法子來。”
玉淵臉色幾不可查地一黯,隨即似是若無其事一般,啜了口茶水,道:“媽媽去睡吧!”
羅媽媽心裡歎了口氣,哪裡還睡得著啊,不過是睜著兩隻眼睛躺著罷了。
玉淵聽她腳步離開,強撐的臉塌了下來。
總想著自己身上有重孝,和親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落在她頭上,哪裡知道…世事無常,轉眼她就被推至風口浪尖,進退不得。
他的那些話,是隨口說說的嗎?
如果不是,會有什麼應對的法子?
好好的,匈奴人為什麼會求娶自己呢?
玉淵心中煩躁,扭頭“噗”一聲吹滅燭火,正要掀被上床,手突然頓住。
不對!
應該和那個赫連戰有關!
他到底是誰?
…
此刻,匈奴驛站裡。
赫連沛皮笑肉不笑道:“戰兒,舍棄兩個城池,換一個高玉淵,這買賣咱們是不是虧大了?”
赫連戰皺起眉頭,冷冷看了他一眼,“虧不虧的,本單於心裡有數,你照著我的話去做就行。”
赫連沛雖然也姓赫連,也的的確確是長輩。但在新任的單於麵前,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小子十歲開始,就跟著他那個爹殺人,一把破風刀喂血無數,十五歲,匈奴王庭再無敵手。
倘若隻是個武夫倒也罷,偏偏他的腦袋出奇的好使,活生生的像極他的那個娘。
赫連戰的娘就是漢人,四詩五經,孫子兵法樣樣會講,老單於如果不是靠著這個娘們,也不可能從這麼多姓赫連的人當中脫穎而出。
匈奴人,不信天,不信命,就信手裡的這把刀。誰的刀狠,誰就能坐上王位。
其實三年前,老單於就把所有王庭的事情交給兒子,用中原人的話來說,他不過是個門麵,真正當家作主的人,還得是這一位!
赫連沛退出去,心腹侍衛吉薩走進來,腰間
配一把沉甸甸的大刀。
“單於,那老鬼又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