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去,就能不去嗎
眾人視線看過來,李錦夜強掩心中的震驚,雲淡風輕道:“手滑了。”
“十六弟手滑也應該,這高玉淵可是我們太醫院院首張郎中的高徒,頗有些淵源啊!”李錦安懶洋洋的端起酒杯,話語中透著試探。
張虛懷此刻的臉色處在暴怒的邊緣,若不是礙著皇帝在,他早恨不得上前把那匈奴人咬掉一塊肉。
他娘的,這幫吃生肉的畜生,看中什麼人不好,偏偏看中高玉淵,故意的吧!
他正要說話,隻聽一人輕笑了一聲,“怎麼就看中了那丫頭?”
開口的正是寶乾帝,臉上依舊笑眯眯地,看不出任何變化。
李錦夜的眼皮跳得更厲害了,藏在廣袖中的
手,死死的握成了拳頭。
赫連沛忙恭敬道:“正如平王所說,這位高小姐是張太醫的高徒,我們匈奴不缺女子,缺的是懂醫的女子。我們想求娶她回去,開醫館,設醫課,造福百姓。”
張虛懷聽到這裡,再也沒忍住,“你們匈奴的百姓有福了,我們帝都卻是少了一位好郎中。”
“張太醫這話說得在理!”李錦安破天荒的附和了一聲,“父皇,萬萬不可啊!”
李錦夜聽他這麼一說,半點喜色都沒有,心裡反而急起來。一瞬間轉過無數個念頭,冷汗都冒了出來。
寶乾帝笑道:“朕的皇長子說得沒錯,你們換個人吧。”
“皇上,我們就要這人,倘若兩座城池還不夠,咱們再商量,但請您一定要看到我們的誠意。”
“誠意朕看到了!”
寶乾帝說到這裡,故意停了一下,仿佛要刻
意吊人胃口似的,慢慢才道:“這事不急,再議!”
李錦夜內心的驚濤駭浪彙聚到臉上,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
月上中天,夜宴結束。
李錦夜走出皇宮,腳步有些打飄。
事實上,他今日滴酒未沾。
“十六弟!”
福王叫住了他,壓低聲道:“好好的,怎麼就求娶高玉淵,她算哪門子大家閨秀啊!要不,我讓母後找機會幫著說幾句。”
李錦夜心裡再急,臉上依舊是和煦的春風,“多謝皇兄,隻是這事透著蹊蹺,暫時還勞動不到娘娘那裡。”
“蹊蹺在哪裡?”
“皇兄不覺得大皇兄的態度值得玩味嗎?”
“怎麼個玩味法?了”
“他恨著臣弟,怎麼會幫著臣弟留人?”
“嘶--你這麼一說,果然玩味的很。”
李錦夜沒功夫和他再說下去,抱了抱拳道:“皇兄,臣弟先回府,虛懷他--”
福王會意,忙笑道:“去吧,去吧,張太醫脾氣不大好,多勸著些,不還沒到那個份上嗎?”
李錦夜轉身,春風和煦的笑容漸漸消失,而垂下的,濃密的睫毛擋住了他眼神中冰冷的殺意,仿佛剛剛夜宴上心頭插刀般的隱忍,好像從未存在過。
他跳上馬車,簾子一放,青山便駕車飛奔起來。
到了王府門口,還沒下車,就聽老管家氣喘籲籲的跑出來,“王爺,張太醫回到府後把屋裡的東西統統都砸了,又跑了。”
“跑哪裡去了?”
“老奴不知道!”
李錦夜目光一轉,“去高府,快!”
…
開府後第一次過端午,玉淵命丫鬟們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