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門口頓了頓腳步,才推門進去。
書房裡,李錦夜扶案站起,“你來了?”
玉淵深深看他一眼,眼眸裡裝的是輕雲薄霧,掩蓋住了這二十多日思念。
“怎麼樣,眼睛好些了嗎?”
“恢複了八成,旁的倒還好,就是看書吃力。”李錦夜說這話時,目光緩緩移到玉淵的臉上,視線一碰,他就溫柔地笑起來。
玉淵被他的笑晃了神,目光不自然的一扭,這才發現他的書桌上,擺著一隻西洋眼鏡。
這時,房裡的燭火跳動了一下,“呲啦”一聲輕響,她的心也跟著跳了幾下。
用針已經恢複不到十成十,時間一久,便是七成,六成…越來越差。
李錦夜坐下,伸出來,“愣著做什麼,替我把脈啊!”
“噢!”
玉淵回神,走到他邊上坐下,手指落在腕間,隻覺得這家夥身上的寒氣又重了一層。
玉淵悶悶收回手,複又走到書桌前,握筆擰眉了竟有半盞茶的時間,遲遲都沒有動筆。
李錦夜一個字都沒多說,隻親自倒了杯溫盞塞在她手裡。
指尖獨碰,玉淵渾然不覺,李錦夜卻是實實在在的打了個寒顫,她的手真暖,像個小火爐似的,讓人忍不住想再摸上一摸。
李錦夜一顆心在跳,麵上不便帶出來,隻好一臉的漠然。
這時,玉淵似想到了什麼,筆落在紙上,一氣嗬成,等方子寫完,帝都的夜色,早已深沉濃重起來。
“我換了幾味藥,會更苦些,喝完頭也會更疼,你能忍的罷。”
玉淵這話說得很和緩,壓在嗓子眼裡將出未出似的,李錦夜知道她在揪心,遂玩笑道:“不能忍,也得忍啊!”
玉淵聽了這話,心裡更難過,扭過頭,默默從醫包裡取出醫針,“來,躺下吧!”
“今日先不急著行針,我們走走如何?”
玉淵望向他的眸子裡,光細細碎碎,然後點頭。
這年也不知怎麼了,穀雨已過,立夏未至,京城裡的天氣卻已經一浪熱過一浪。
玉淵剛走幾步就出了一身的汗,手心都潮了。
“那天讓你白跑一趟,原是宮裡出了事,有
蒙麵的刺客闖入禁宮。”
玉淵心裡一驚,腦海裡立刻想到那個鬼麵,腳下沒留神,踩了根枯枝,李錦夜扶住她,等她穩住了身體後,手才鬆開。
玉淵亂了心神,手臂被他扶過的地方,好像燙出一朵煙花。
李錦夜又道:“這幾日京城不太平,不光是巡夜的多了,連宮裡的禁軍也增派了人手,我忙著接待使團,長衫忙著巡邏,你師傅天天在宮裡侍疾,沒顧上你。”
這話隱隱有解釋的意味,玉淵聽了,心裡很是舒服溫暖。
“五月初五端午節,這日照例是曲江賽龍舟,龍舟賽完,宮裡還有夜宴,宴上使團會向皇帝敬獻貴禮,也會向皇帝說出和親的人選。”
玉淵猛的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李錦夜摸了摸鼻子,道:“那天我讓長衫來送信其實是急了點,隻是心裡隱隱有那麼一個念頭,按理,絕不會落在
你頭上,但你背後有個高家,就得多存一份心。”
玉淵聽了這話,又是傷心,又是難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