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正好移了一株海棠,頭一回開花,落花點點,紅的花,青的衫,白的臉,謝玉湄一走進來,就被眼前的玉淵給驚住了。
“你找我?”
玉淵的雙眼皮很深,眼角上翹,有神且深邃,謝玉湄在她的瞳孔 裡,看到的全是自己。
有那麼一刻,她好像明白了。
為什麼那個男人心裡眼裡,隻有她。
謝玉湄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三姐,我…”
“我”什麼,她哽咽著沒有說下去,玉淵張大了嘴,心中翹起大拇指--能曲能伸,是個演戲的好手。
可惜,她連陪著演下去的欲望都沒有,朝一旁的衛溫遞了個眼神。
衛溫清脆道:“三小姐,有事說事,你跪我家小姐算什麼一回事!”
謝玉湄心中冷笑,臉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我是來求三姐看病的。”
“看病就到外頭排隊,四小姐這副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家小姐怎麼你了呢!”
衛溫這丫頭原來嘴挺笨,在阿古麗的刺激下,變得聰明了一些,哪知,玉淵的一句話,讓她覺著自己聰明還不夠。
“都是死人啊,還不把你家姨娘扶起來。”
揭人不揭短,姨娘兩個字,像把刀一樣,狠
狠的刺在謝玉湄心口,她借著丫鬟的力站起來,抽噎道:“來人,去排隊。”
“罷了,就在這裡看吧!”玉淵實在不想看到她的惺惺作態,決定速戰速絕。
“能不能請三姐,摒退下人。”
玉淵深看她一眼,揮了揮手,衛溫自然是不肯的,給麵子,退到了屋簷下。
一個伸手;
一個扶脈;
“哪裡不舒服?”
“我就想問問,我成婚一年,為什麼肚子沒有動靜。”
玉淵凝神診了診,便鬆手道:“婦科是好的,為什麼肚子沒動靜,診不出來。”
“三姐是診不出來!”謝玉湄神情一悲,“我卻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
謝玉湄渾身發抖,死死的揪著一塊帕子絞著,“因為,我從成親到現在,他壓根就沒有碰過我!
”
玉淵心中怒火蹭蹭冒起來,冷笑道:“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
“當然要與你說。”
“若不是你牽著他的一顆心,他又如何瞧不見彆人的好。”
謝玉湄撲通一聲又跪下,兩眼泛著淚水。
“三姐,從前我年紀小,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了很多錯事,求三姐看在是一家姐妹的份上,原諒則個。今日三姐若不應了我,我不如一頭撞死在這裡,也好過守活寡。”
玉淵聽得直翻眼睛,敢情她守活寡竟是因為自個?
“他從前就隻聽你的話,你讓他往東,他便往東;你讓她往西,他便往西。三姐,我錯了還不行嗎?還不行嗎?”
說罷,謝玉湄怦怦怦磕頭,幾個頭磕下來,頭上血跡斑斑,形容可憐。
玉淵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惡心。
什麼叫他隻聽我的話?不就是暗指她和陳清焰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嗎?
好在她重活一世,早就不在意世俗的眼光,若換了彆的大家小姐,光這一句話就能要了命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