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一驚 ,“老爺不會是真想…”
“你不懂。如今朝中平王和福王鬥得厲害,暗中都想拉攏我,我這個身份…”周啟恒歎了口氣,“幫哪個都不妥。”
“老爺是怕秋後算帳,還是說那兩個…都沒那個命數?”
周啟恒立刻狠狠的瞪了發妻一眼,“這話也是你能混說的。”
“說說又如何,反正在自個家裡,誰能聽見
?”餘氏說罷,咳嗽了幾聲。
周啟恒素來對發妻敬重,遂壓低了聲道:“現在一切都不好說。隻是這安王絕無可能登上大位,一個閒散王爺倒是跑不掉的。”
餘氏正要反駁,卻聽男人又道:“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年歲大了,再過幾年就滿六十,我還能再侍奉幾年?總得為咱們周家尋條後路啊!”
餘氏一聽,咳嗽得更厲害了。
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了聲音,“老爺。”
周啟恒正要爬上床,一聽這聲音不得不披衣裳走出來,“何事?”
侍衛一邊行禮,一邊回話道:“老爺,安王剛剛去了白大將軍府。”
“噢--”
周啟恒目光深了幾寸,堂堂王爺能放下架子…倘若不是他出身的問題, 這李錦夜日後定非池中之物啊!
…
京城的第一場雪後,京城發生了兩件大事。
這頭一樁便是有人彈劾安王李錦夜,這彈劾的罪名很有意思,隻有四個字:居心叵測。
奏折到了老皇帝手裡,老皇帝下了朝後把寵臣周啟恒叫進禦書房嘀哩咕嚕一通,第二天就把奏折往禦史台大夫徐景誠的臉上砸。
我兒子就因為外祖家是北狄蒲類,所以但凡有些風吹草動,你們就把罪名往他身上按,像話嗎?
堂堂皇子,被你們搜了院子不說,嚇得深更半夜連宵禁都不顧了,往白方朔府裡去請罪,還不夠?
你們還要他怎樣?
老皇帝一想到這小兒子沒幾年好活,偏還有人往他身上潑臟水,索性命人把徐景誠的官帽官服給扒了,罷官。
末了,目光幽幽落在大兒子李錦安身上。
那一眼,看得李錦安後背發涼。
這第二樁事,是禮部尚書一職空缺,吏部上奏章稱請皇上裁奪人選 。
老皇帝扣著吏部的奏章不發,隻在上朝的時
候對著一身朝服的安王笑眯眯道一句:“十六啊,禮部關乎朝廷顏麵,你可要多用幾分心啊!”
這話一說,文武百官心中明鏡兒似的。
老皇帝這是把整個禮部都交給了安王,即便以後有了尚書人選,恐怕也隻是擺擺空架子。
再聯想到前些天安王和周家小姐一同去延古寺上香…眾人看安王的眼神,起了實質性的變化。
當天下了早朝,便有三五位文官蹭到了安王身邊,厚著臉皮說要請王爺吃飯。
安王淡淡一笑,婉拒。
也就在這日,原本從早上敞到晚上的安王府的大門,莫名其妙的大白天就關上了,很多送禮的都吃了閉門羹。
這事傳到老皇帝耳中,當著周啟恒的麵兒,他歎了一句:“是個知道分寸的。”
數日後,有延古寺後山的百姓砍柴,發現半山腰的一個洞口有成串的帶血腳印,還有半截野獸咬斷的人骨殘腿。
想著前日官兵搜山,那百姓立刻報了官。
齊進得到消息,領著人在山洞周圍四處察看,又找到了幾根斷骨,拚拚湊湊後,確定正是那賊人的屍首,快馬加鞭入宮彙報。
翌日,宮裡賜給白老將軍兩個菜,還是李公公親自送來的,老將軍百感交急,帶著兒孫開了白家的祠堂,把菜都供奉起來。
至此,白方朔遇刺一事,算是裡裡外外都有了交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