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佩,你收著。”
謝玉淵輕聲道:“江亭見多識廣,經驗豐富,一百六十八間鋪子有今天,他出力最多。江鋒年輕穩重,心思細膩,麵冷心熱,這兩人你用好了,事半功倍。今年年景不好,連江南都多天災,彆的地方可想而知。”
謝玉淵不等他開口,又道:“往後幾年,玉靈閣的生意不會太好,銀子若無去處,多屯些糧吧。”
“為什麼要多囤糧?”久未出聲的蘇長衫搖著扇子,似笑非笑道。
你們不是要起兵造反嗎?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連她這個閨中小姐都能清楚的事情,你還來問我為什麼?
果然不能說太多,說多了,人家不僅不感激,反而懷疑你的動機。
“蘇世子,我胡說的,當不得真!”
謝玉淵衝李錦夜福了福,“安王爺,後會無期!”
後會無期四個字一出來,銳光從李錦夜最深邃的地方射出來,眼裡倒映著小小的火苗。
“後會無期,謝小姐。”
謝玉淵深目看了他一眼後,扶著江亭的手走下遊船。
掀了簾子上馬車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看到剛剛那個彈唱的伶人從暗處隱出來,衝她咧嘴笑了笑。
謝玉淵點頭回禮,沒有半分猶豫,便鑽進了馬車裡。
車軲轆吱呀吱呀,寂靜的夜裡乍一聽,分外刺耳,再想聽,卻是離得遠了。
“到底是走了!”蘇長衫手裡的扇子突然有些搖不動。
天地間是如此的寂靜,可以聽見江水流淌的聲音,清泣的,細碎的,此起彼伏。
李錦夜靜靜的目送她離開,她亦不曾回頭,直至馬車隱入深沉夜色,再不能看見。
…
馬車裡,江亭麵露難色。
“小姐,安王爺把我和江鋒都要走,估摸著以後在京城的時間不多。”
一百六十八間鋪子分布在萬裡九州,每一個想要完全交接,是很費時間的一件事。
小姐身邊就他們兩個得用的人,離開了,小姐怎麼辦?
謝玉淵倚著馬車的一角,“你們走了我確實不方便,但府裡有的是人,你挑兩個信得過的,身手好的給我使喚就行,再派兩個馬騎得好的,口風緊的做聯絡。”
江亭想了想,“暗衛中有一對兄弟,大哥叫沈容,忠厚老實;弟弟叫沈易機靈能乾,早年黃河水災,二爺從西安府買來的,適合留在小姐身邊。”
“那就留他們吧,江叔。”
江亭一聽這個稱呼,嚇得趕緊跪在地上,“使不得小姐,萬萬使不得,您是主,我是奴,規矩可不能壞。”
“你馬上就要走了,還說什麼規矩不規矩。”
謝玉淵雙手扶起他:“這一去儘快交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