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謝玉淵厲聲叫住了她,“邵姨娘,今時不同
往日了,這裡不是揚州府,三叔也不是平頭百姓,你想除掉他,順便再除掉我,怕沒有那麼容易!”
邵姨娘被這直白的話,嚇得魂飛魄散。
她,她竟然把自己的心思,猜得半分不差。
“做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再掂量掂量謝家有幾個腦袋給世子爺砍,彆事兒沒成,把自己給折進去。”
謝玉淵下巴微微揚起,目光冷冽。
神態語氣,都像極了她的大舅舅高樸,甚至比著高樸多了幾分奪人的氣勢。
邵姨娘腦海中一片紛亂。
憤怒的情緒揮之不去。這份憤怒中,又夾雜了許多難以名狀的東西。
當年謝二爺大婚,她跟著父母兄弟去喝喜酒,遠遠的見過高樸一眼。
那人往人堆裡一站,磐石般冰冷堅硬的麵部輪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最好的狼毫,最好的畫師都畫不出那人的一半風姿。
謝玉淵冷冷地看了眼表情僵硬的沈氏,轉身離開。
邵姨娘一個人呆呆地站了許久,腦海裡交替閃過兒子,女兒兩張臉。
不能再婦仁之仁了。
高氏都已經堂而皇之走到人前來了,那個謝玉淵又是這般厲害,她若再不動手,這府裡還有她們娘仨的位置嗎?
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時,已經是一臉決然:謝玉淵啊謝玉淵,你以為我邵氏是被你嚇大的嗎?
…
剛送走了崔氏和媒人,冬梅就把兩個奶奶都請進了內堂。
內堂裡,謝太太頭上紮著布,一臉病態的倚在榻上,目光掃過高氏那張臉,冷冷道:“管府怎麼說?”
顧氏見高氏不語,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回話,
“也沒說什麼,就說倘若咱們這頭沒什麼意見,就把六禮行起來,還說以後那頭會照佛三爺的。”
謝太太聽罷,冷哼一聲,“管府催得這麼急,指不定那姑娘有什麼隱疾,我看這事兒還得放一放,等打聽仔細了再說。”
高氏突然開口:“管府家風素來很好,否則對著一屋子不孝兒孫,老祖宗也活不到這麼大的歲數!”
短短兩句話,比扇兩記耳光更令人難受。
謝太太心裡一陣氣悶,心道就是因為管府太好,所以她才不想做成這門親事,你個不貞不潔的人,竟然還敢來和我唱反調?
“得了,都回去吧,這事我和老爺自會商量。”
高氏眸光流轉,淡淡道:“探花爺的婚事,多少雙眼睛盯著呢,按從前的規矩,隻可往高,絕不能往低,否則…”
高氏沒有再說下去,福了福,轉身離開。
她一離開,顧氏趕緊開溜,大熱的天屋子門窗緊閉,一股子藥味,她都快憋悶死了。
謝太太等人一走,拿起手邊的藥盞狠狠的往地上砸了下去,這姓高的賤人敢威脅她,真是想反了不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