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直接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真是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要不是自己太了解婆婆的為人,還真被她這一番唱念做打給糊弄過去了。
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未衣笄的孩子,可真是下作啊!
這時,婆子們上菜,丫鬟斟酒,酒宴算是真正開始。
族裡女眷紛紛舉杯向謝太太敬酒,謝府整族頭一回出了個京官,謝二爺又這麼年輕,將來的前程不可限量,馬屁得拍好了。
謝太太自然是滿臉的得意,眼角眉梢都是笑,比起前幾日病怏怏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
謝玉淵慢條斯理的吃著眼前的菜,目光撇了眼同桌的謝玉湄,若有所思。
自己身下的這個位置,從前是謝玉湄的,府裡無人敢和她爭,今天自己坐了,她卻一副沒看見,沒聽見的淡定樣,看來邵姨娘沒少暗中叮囑。
一輪酒敬完,也不知哪個不長眼的族人嘀咕了一聲,“咦,怎麼沒瞧見二奶奶?”
這話一出,謝玉淵拿筷子的手頓了頓。
謝太太抬眼一看,見問話的人謝家二老爺的正室,她的妯娌崔氏,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她和崔氏在謝家做媳婦時就是死對頭,兩人明裡暗裡不知道鬥了多少年,後來分了府才好一點。
這會崔氏哪壺不開提哪壺,謝太太就知道她又要開始作妖了。
“弟妹啊,老二媳婦身子不好,在房裡養著。”
崔氏笑道:“再不好,這麼重要的日子也得出來見見人啊,想當年她剛嫁進謝家時,就和我投緣,這麼十幾年過去了,我這個做嬸娘的可還常常惦記著。”
謝太太心道:我的媳婦要你惦記,你算哪根蔥!
“再者說,二爺升了京官,也是因為二奶奶的緣故,咱們蔣府的大功臣,就算身子再不好,也得容我們敬杯酒啊。”
謝玉淵剛喝一口湯,聽完,差點沒噴出來。
這個崔氏可真是個人精,就差沒明目張擔的指著謝太太罵:你兒子升官發財算什麼本事,還不是靠了媳婦高氏,得意什麼得意!
謝太太成了精的人,怎麼聽不出這話裡的深
意,咬牙笑道:“弟妹是長輩,哪能敬小輩酒,這不是折了她的壽嗎?”
崔氏笑道:“二奶奶可是救了謝府滿族的人,我這杯酒啊,折不了她的壽。”
謝太太真想把手裡的碗合在崔氏那張老臉上。
這老貨左一句二奶奶,右一句二奶奶,儘往她心口上戳刀子,損不損啊!
“既然弟妹執意要敬酒,阿淵啊,你就替你娘喝了這酒吧。”
謝玉淵正支著脖子看好戲,冷不丁火燒到她的身上,心裡輕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崔氏跟前,話說得真心誠意。
“勞嬸婆還惦記著娘,這酒阿淵敬您,祝您身體安康,長命百歲。”
崔氏借機尋事,一來是討厭謝太太那張得意的嘴臉,二來也確確實實想到了高氏。
她永遠記得高氏被掀起紅蓋頭瞬間,那驚為
天人的容貌,還有那綿延數裡的嫁妝。
崔氏眸色一沉,端起酒杯意味深長看了謝太太一眼,“三丫頭啊,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可得為你娘爭口氣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