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事?”謝玉淵的涵養幾乎快用完了,三個字從齒縫裡咬出來。
“我想問問三小姐,為什麼要把嫁妝全部捐了。”
謝玉淵一調頭,臉色照常道:“陳少爺讀書挺辛苦,挺忙的,這種小事就彆記掛在心上了,告辭。”
言外之意,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彆多管閒事,白白惹人厭。
陳清焰抱胸,含笑看著款款遠行謝三小姐,似笑非笑道:“果真是個妙人啊!”
阿九從樹後走出來,耷拉腦袋,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道:“爺,人都走遠了,咱們也走吧,酒席快開始了。”
陳清焰嘿嘿一笑,一把摟過阿九,揚長而去。
阿九的身體僵成一塊石頭。
娘哎!
他家少爺莫非受了刺激?
為什麼被謝三小姐白搶一頓,還這麼興高彩烈,他…他…他腦子沒壞掉吧?
假山前又恢複了平靜。
片刻後,二少爺謝承林從山後邊走出來,目光陰森地看著小徑上越走越遠人影,嘴裡發出一記冷哼。
春花心虛,聲音都是打著顫的,“二少爺,咱們的事兒不會被…”
“你去暖閣找一下大姐姐。”
謝承林冷冷打斷,眼珠子一轉,壞水就從肚子裡冒出來。
“就說是我說的,陳家哥兒和那賤人在園子裡遇到了,還挺親熱,讓大姐姐留個心眼。”
…
阿寶走出一段路:“小姐,那個什麼陳少爺忒不像話,哪有直直的盯著人家看的,呸!活脫脫個登徒子,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虧得小姐還救過他。”
謝玉淵全不放在心上:“富貴家的公子哥兒,見著有幾分姿色的,都這種德性,不用理他。”
阿寶不屑道:“見著個標致的就盯著看,這
人的人品也就樣,不是良配。”
謝玉淵笑道:“就這樣,大伯母和邵姨娘還搶破了頭呢!”
那是她們眼瞎!
阿寶在心裡回了一句,耳邊聽見遠遠傳來鼓樂聲,“小姐,酒宴開始了,咱們快走。”
哪知,謝玉淵一聽這話,不僅沒走快,反而是慢下了腳步。
揚州府的富貴人家,但凡府裡有個什麼宴請,必是請了戲班子來助興。
謝玉淵上輩子,這輩子都不愛聽這些咿咿呀呀的唱腔,隻覺得把人的五臟六腑都唱得長了幾寸,喜不見更喜,憂反而更憂。
磨蹭著快到暖閣時,卻見大姐姐謝玉清立在一棵梅樹下,含笑看著她。
謝玉淵快行幾步,“大姐是在等我嗎?”
謝玉清道:“怎麼來得這麼遲,路上被誰耽誤了?”
謝玉淵一聽這話,立刻就領悟過來,自己半路遇著謝陳家少爺的事情,怕是被誰看到,告訴了大姐姐。
因為心裡坦蕩,她也不藏著掖著:“遇到了陳家少爺,說是謝謝我上次救他,聊了幾句,所以耽擱了一會。”
原來如此。
謝玉清笑眯眯道:“救命之恩,的的確確要當麵道謝。”
“什麼救命之恩,隻是瞎貓碰上死老鼠罷了。”謝玉淵淡淡又道:“大姐,我們進去吧,外頭怪冷的。”
謝玉清看了看四周,握住了她的手臂,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剛剛有個叫春花的丫鬟跟到我跟前兒,說了些我都聽不懂的話,三妹妹要小心啊,這府裡人多嘴雜,咱們女兒家的閨名頂頂重要。”
謝玉清比謝玉淵高了一些,身材窈窕,一張鵝蛋臉,眉毛不濃不淡正合宜,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速也是不緊不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