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夜勾了勾唇,笑了。
“笑什麼玩意兒,走的時候,不告而彆,這會把我請來,又用這種下作手段。”
謝玉淵火大:“你怎麼有臉笑得出來?”
李錦夜按了按眉心,這丫頭大半年沒見,身量沒長,脾氣到大了,和她那個師傅一模一樣的火爆。
若不是揚州城的郎中個個中看不中用,他也不用深更半夜用這種方式把她給請來。
“你跟我來。”
“你讓我跟著了來,我就來啊,你誰啊,也沒正經教過我,不就白白擔了一句小師傅名頭,我…”
肩上一沉。
一件齊人高的披風落在肩頭,謝玉淵抬頭,心裡輕輕一絆,望進了小師傅暈染了陳墨般的湛黑眸子。
對視之下,李錦夜迅速轉身。
謝玉淵腳步卻誠實的跟了上去,走了幾層台階,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披風,兩條鳳眉頓時擰作一團。
以她重回謝家僅僅一個月的見識來看,這處
院子絕對不是普通人能住的,這披風也不是普通人該的披風。
他,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出現在揚州城。
兩人上了二樓,李錦夜推門而入,指著床上的人說:“謝玉淵,幫我治好他。”
此刻,李錦侂恰好走到燈前,隔著燈影,謝玉淵看清他高高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窩。
他的模樣似乎又長開了一點。
謝玉淵收回視線,把燭火拿在手中,湊近了看。
床上的男子雙目緊閉,白皙的麵龐隱隱泛著青色,細看之下,還透著些許黑,紅潤微薄的唇則已變得黑紫。
若不是相貌英俊,真以為是見了鬼。
謝玉淵目光掃過那人的衣擺,雙眸微沉,衣擺處繡著綠竹,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到過孫家莊的那人。
師傅他們也就是見了他後,才不告而彆的。
想到這裡,她抬頭看著李錦夜,沉默不語。
李錦夜被她打量的無所遁行,隻能淡淡道:“這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是誰?你是誰?”謝玉淵挑挑眉,臉上的一副“你不坦白,我不治”的表情。
李錦夜垂下眼睛。
從謝玉淵的角度,他就像是失望地垂下了眼一橛,本來發那張臉看起來有三分猶豫,這一下立刻就有了十分。
謝玉淵覺得心坎上最嫩的一塊肉好像被人重重地掐了一下。
“他中毒了。毒有一個時辰,未入心脈,此毒名烏頭,兩個時辰後,神佛難救。”
李錦夜眼中寒光一閃而過,抬起時,已一派雲淡風清。
“半年不見,醫術又精進了些,不用望聞問切,就知道他所中何毒。”
“小師傅,你比較適合高冷的形象,拍馬屁這個活,是我師傅的特色。”
李錦夜額青筋跳了跳,身體往前傾了傾,“能救嗎?”
“這個毒和你身上的毒比起來,並不算什麼,有救。”
謝玉淵瞟了他一眼,“小師傅,救之前,他是什麼人就算了,但你總得告訴你,你是什麼人吧?”
“憑什麼我是什麼就算了,謝玉淵,這不公平啊!”
床上的蘇長衫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眼波流動。若不是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瞧著和常人沒什麼區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