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暗中狠掐了幾下自己的大腿。
謝玉淵垂下眼簾,才發現懷裡還抱著那本新修本草。
她哂笑了下,好好的送她這麼貴重的東西做什麼?萬一被師傅知道了,又是一頓雞飛狗跳。
而且小師傅足不出戶,到哪裡尋了這麼一本古籍。
忽然,心裡有個念頭冒出來。
謝玉淵臉色一變,蹭的一下坐了起來,手拿起衣服往身上一披。
“阿淵姐,天還沒亮呢,你去哪裡?”李青兒睡得迷迷糊糊問。
“我去趟師傅家,你彆管。”
謝玉淵撒了腿就跑,一口氣跑到正門口,不
知是因為跑得太快的原因,還是心裡緊張,心跳得像要從胸膛迸出來一樣。
不等勻平氣息,她一腳踹開了大門,目光下意識的去看東廂房,
房門,大開。
謝玉淵腦子裡“嗡”的一聲,後背不合時宜的躥起一層冷汗。
她當下深吸口氣,踉蹌了幾步方才衝到門口--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房裡空無一人。
她惶恐的想了想,又趕緊跑到西廂房裡。
正如她所料,西廂房裡乾淨的隻剩下一張床。
謝玉淵擦了一頭的汗,低喃道:“他們這是…半夜溜走了。”
似不敢相信一樣,謝玉淵又裡裡外外找了一遍,終於在堂屋的八仙桌看到一封書信時,她才勉強相信,這兩個貨真的是趁夜溜走了。
信很簡單,就四個字:後會有期。
裡麵還夾雜著一張地契,謝玉淵一看地契上的地址,心裡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正是鎮上的。
謝玉淵盯著地契看了許久,仿佛想在上麵看出個花來,許久,她把銀票往懷裡一收。
長者賜,不敢辭。
她惠謝她那二五不著調的師傅,還有冷得像塊冰的小師傅。
對了,小師傅叫啥來著?
算了,他叫啥跟她也沒有多大的關係,萍水相逢的路人,他有他的世界,她有她的生活。
謝玉淵神色如常的走出堂屋,胸口卻有一點發燙。
她本以為離彆如水,潑出去也就潑出去了,卻不想這一老一少像是粘在了她心口上,不僅潑不出去,還灼得她心口發疼。
“你們兩個王八蛋,就不能大大方方說聲再見嗎!”
謝玉淵忿忿的回首看一眼,一腳深一腳淺的走進了夜色裡。
…
馬車裡。
“阿嚏,阿嚏!”
張虛懷連打兩個噴嚏後,嗅了嗅鼻子,“八
成是這丫頭在想我。”
李錦夜半倚半躺,深身上下軟得沒個正常,和東廂房裡那個盤腿而坐的瞎子像不是同一個人。
他掀了掀眼皮,沒說話。
“你說這丫頭會不會哭鼻子啊,那地契上的房子能不不能找著?她這半桶水的本事,也不知道能不能給人看病?嗯--弄不好還會把人治死。”
張虛懷連連搖頭,“苗是好苗啊,就是時間短了點,要是能再跟著我幾年,太醫院的那些個老貨都未必有她厲害。”
李錦夜對某人的自言自語,恍若未聞。
“喂,你倒是給點反應撒,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情無義,那丫頭好歹把你的毒給治好了大半。”張虛懷翻了個白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