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淵拿了皂角走出來,又往東屋瞄了眼。
竹椅上,多了幾個空碗。
謝玉淵飛快的把空碗收拾下,把竹椅放回原處,一邊放,一邊嘀咕。
“這少爺是餓死鬼投胎嗎,怎麼吃得這麼快?”
屋裡。
臨窗而立的少年,手微微一顫,一雙漆黑的眼睛,無波無瀾。
…
張郎中吃好早飯,就陸續有病人過來看病。
謝玉淵怕高氏見多了陌生人發病,把她挪到了灶間。自己則在外麵端茶遞水打下手。
她眼睛耳朵都沒閒著,把張郎中給病人說的話,開的方子,一樣樣記在心裡。
孫老娘走進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張郎中半眯縫著眼睛,一隻手捋著山羊胡子,一隻手搭著病人的脈,老神在在。
一旁,謝玉淵那個小賤人正在添茶。
添完茶,她順勢磨了幾下墨,又拿起抹布東抹一下,西抹一下。
孫老娘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下子不太敢走進去。
“阿婆來了。”
謝玉淵迎出去,臉上帶著笑。
“是來找娘的嗎?娘在灶間給郎中縫衣服和被子。郎中說,娘的針線活兒好,要幫著在這裡縫幾天。”
孫老娘一張口,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啥,話都叫這小賤人堵住了。
“阿婆不用擔心,我會把娘照顧好的,張郎中是個大善人,不會白讓娘乾活的,總會給幾個錢的。”
一聽到錢,孫老娘立刻扯出個笑。
“我哪裡來找你娘的,我就是不放心你,好好侍候張郎中,多點眼力勁。”
“那阿婆慢走,我就不留你了,郎中那裡離不開人。”
孫老娘看著她的背影,心裡酸溜溜的想,她什麼時候說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