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直順著毛的五條悟也舒展眉眼,笑容重新燦爛起來。
“對了,傑呢?”織田海音終於有功夫關注另一個問題兒童。
“吃完早飯就出去了。”五條悟仰頭看天,笑得比太陽都刺眼,新雪似的短發在光照下散發著閃耀的光芒,“昨天努力收服了那麼多新寶可夢,結果拚儘全力也沒贏我,傑說不定大受打擊了吧。”
“悟也受傷了不是嗎?”織田海音瞥了他一眼,“你們不能消停一會嗎,太亂來了。傑的傷我昨晚是開了領域才治好的。”
“如果傑願意放棄追求海音的想法,我也不會下手太狠啊。”某個白毛開始陰陽怪氣、嘀嘀咕咕,“不會吧,海音你不會心疼了吧?”
“我是頭疼。你以為我直到中午還在補覺是因為誰啊?”織田海音冷笑,“半夜被驚醒去給你們兩個笨蛋緊急治療的事情不可再有第二遍。否則的話,我就要采取強製措施了。”
開個領域,短時間內讓兩個dk打不起來的手段還是有的。
“但是打得越狠,傑才能意識到我們之間的差距,然後他就會出門去找厲害的寶可夢,直到覺得實力足夠了才會回來,海音不覺得這樣更有效嗎?”五條悟振振有詞,“等回到現代,我們就把傑單獨丟下,然後一起去海音的世界見家長,直接在時間和空間上跟他保持距離!至於咒術界有什麼爛攤子都可以丟給變強了的傑!”
“……悟,傑有你這樣的朋友,一定是上輩子毀滅了世界吧。”織田海音驚歎片刻,竟然有點被說服了,“所以,傑到底去哪裡了?等他回來我們就快點回去吧。”
一對不做人的戀人在此刻達成了共識。
“聽他說似乎準備對兩麵宿儺動手。”五條悟回想了一下,“傑昨天基本上把所有看得過眼的、能查到情報的妖怪全抓走了,隻有兩麵宿儺因為領地過於神秘的緣故沒能找到。所以他昨天戰鬥的時候刻意留下了不少擅長隱匿的咒靈混在妖怪堆裡,早上匆匆出門應該是得到有價值的情報了吧。”
“失去頭領的妖怪可能會去尋找新的強大妖怪尋求庇護……因為傑的緣故,可以做的選擇也不多了。無論找到哪一隻頭上,對於傑來說都有幫助——傑也變得很狡猾了嘛。”
織田海音驚奇地發覺自己的兩個笨蛋dk同伴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都發生了奇妙的進化。
“等傑這次回來,我們就回去。”織田海音對五條悟說,“悟有什麼人需要道彆的嗎?”
“沒有哦。”五條悟撇了撇嘴,“這個時代的五條家,我可不認。”
織田海音點了點頭,又露出一點茫然的表情:“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又忘了什麼?”
五條悟眨了眨眼,腦海中冒出一個嘴角帶疤笑容討人厭的壯年男子,他立刻甩了甩頭將這不應該存在的記憶刪除,然後自然而然地牽起女朋友的手:“沒有吧。對了,在傑回來之前我們單獨去約會吧!他之前說過幾家還挺有趣的店鋪……”
然而高專的三人都沒料到的是,就在夏油傑通過混入妖怪群的咒靈定位兩麵宿儺的領地,並全力趕去的同時,平安京正被迫麵臨建成以來最大的浩劫。
號稱詛咒之王的兩麵宿儺如同災害般肆無忌憚地侵入了平安京。
被冠以‘兩麵宿儺’之名的鬼神擁有異於常人的四手兩麵,性情殘忍嗜殺,早就有陰陽師集結成軍幾次討伐過他,但都是全軍覆沒,幾次之後就連陰陽寮也無法再貿然出手,捏著鼻子默認了這位鬼神的威望與地位。
但誰也沒想到,他們不再討伐,那位詛咒之王卻主動攻來了!
事關這個國家最核心的首都安危,即使很清楚敵人無法匹敵的強大,陰陽師也隻能在皇室與貴族們難得統一的指令下迎戰、儘全力守護平安京。
一時間,整個平安京風聲鶴唳,活人全部躲藏在家中,四麵的城門封閉,陰陽師與咒術師集結在羅城門前,合力展開巨大的結界。
眾人臉上都是如喪考妣的神色。雖然提前做了防備,集結了人手,但他們隻以為是要警戒一些為頭領複仇或者散亂的小妖怪們的衝擊,誰也沒想到會迎來這麼恐怖的怪物!
陰陽寮的長官陰陽頭不知道第幾次發出催促的詢問:“晴明公有回應了嗎?”
加茂家主的臉上滿是冷汗,表明自己已經早早派出了通訊的式神,但現在恐怕消息還來不及傳到晴明公那處。
一邊是遠在天邊的救星,一邊是已經開始破壞結界的鬼神,不少咒術師因為巨大的壓力麵部表情都扭曲了。
而兩麵宿儺在斬碎大結界、踏入平安京的第一句話,就讓無數人心神劇震。
“聽說這裡出了個不錯的強者時候嗎?那個咒靈操使!”
擁有獰惡英俊麵孔、四條強壯手臂的鬼神穿著一身便利的白色和服,姿態隨意跳到屋頂,仰頭望了望天空:“今天的月色不錯啊。”
夜幕猶如黑絲絨,零星浮現的棉絮般的雲朵簇擁著高空上巨大的月輪。
見他沒有立刻出手殺人,看起來似乎能交流的樣子,一個年輕的陰陽師壯著膽子大喝:“兩麵宿儺,區區怪物怎敢冒犯天皇威嚴!速速退離平安——”
話音未落,那人連同周圍的一片同伴一起身首分離,濺射的血液染紅了空氣與大地。
“果然,比起妖怪,還是人類的肉手感最好啊。”兩麵宿儺動彈了一下手指,嗅了嗅空氣中的血腥味,表情漸漸染上癲狂的笑意,“不夠、還不夠——人類的女人在哪裡?人類的強者在哪裡?好不容易出趟門,我要殺個夠才行啊——!!啊哈哈哈哈哈——”
“等等!兩麵宿儺,你要找的是咒靈操使夏油傑吧?”眼睜睜看著自己孫兒瞬間慘死的老咒術師失態地喊道,“你去找他啊!為什麼要牽連無辜!”
此時此刻,他連不在場但引來了怪物的夏油傑一並深深恨上了:“讓他一個人去死好了!該死的罪人!居然引來這麼危險的怪物!今夜多少人會因為他而死,偏偏那個罪人卻能逃過一劫!!神明是多麼不公啊!我詛咒他,我要詛咒他——”
“蠢貨,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吧。”兩麵宿儺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歇斯底裡的表演,“無辜?人類對於我而言是平等的,全都隻是——食物而已。”
但那如看小醜的興致也不過持續短短數秒,兩麵宿儺很快厭倦了這嘈雜的哭聲,不見他如何動作,還在喊著詛咒的咒術師也被切開倒在地上。
“所以,那家夥不在啊。”從剛才的話語中得到了關鍵情報,兩麵宿儺有點失望,語氣百無聊賴地說:“如果不能滿足我的戰鬥欲望,就用女人和小孩來緩解我的饑渴吧!”
一瞬間鋪天蓋地襲來的陰陽術與結界術以及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術式,都被兩麵宿儺以簡單粗暴的手段破解。
似乎因為這種小兒科的攻擊而感到無聊,對女性那柔軟的身體更感興趣的詛咒之王決定速戰速決。
“煩了。把礙事的石頭切碎之後,這個城市就可以讓我為所欲為了吧?”殺戮得興起的鬼神曲起其餘指節,將中指與無名指相合,微笑道,“領域展開·伏魔禦廚子。”
此時此刻,再信任那位大陰陽師的人,都不由感到了絕望。
即使在場一些實力強大的咒術師習得了對領域之術,但也隻能讓他們死得稍微慢一點而已。
但眾人即將被展開的領域覆蓋的刹那,兩麵宿儺的身體微微一頓,一把造型奇異的劍無聲無息從背後刺入他的心臟,咒力流動因此而紊亂,原本即將成型的領域驟然破碎。
“哈——這倒是出乎預料的發展。”兩麵宿儺神色不動,笑著低頭用手握上從胸膛穿出的利刃,這一瞬間身後的襲擊者身形爆退,下一秒他所在的方位就被無形的斬擊切得粉碎。
反手抽出凶器,同步發揮的反轉術式將破損的心臟愈合。兩麵宿儺在眾人驚喜過後愈發絕望的眼神中,一手摩挲下顎,一手舉起手中的咒具好奇地查看,“是天逆鉾啊。真不錯——沒想到無咒力的普通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他一邊笑著,一邊將手中的特級咒具折斷。
隨後,兩麵宿儺側身看向遠處站姿懶散卻又毫無破綻的高大男人,眼中略帶興味與探究:“一絲咒力也沒有……是用咒力換取了超常的身體力量的束縛嗎,這種是叫‘天與咒縛’吧?第一次見啊!有意思!”
“隨你怎麼叫。”伏黑甚爾一臉低氣壓地擺了擺手。他頭發淩亂,衣服都沒穿好,和服前襟敞開著,看起來就像是剛從睡夢中被人強行拽起來的樣子。術師殺手完全不在意凶器落到被害者手中還被毀壞,反正也是彆人的東西。他空著手攤開,轉臉看向急匆匆把自己拽過來的男人,語氣散漫地說,“這段時間的夥食費就值這一刀,現在兩清了。接下來的戰鬥可彆叫我啊,禪院家主大人~~”
他說完拍拍手就想溜,卻在下一刻被一道斬擊強行阻隔了前路。
“要去地獄的話,我可以幫你一把。”被忽視的兩麵宿儺眼裡全是殺意。
伏黑甚爾:“男人糾纏不行就很討厭了。”
兩人瞬間打成一團,碰撞造成的衝擊讓周圍人仰馬翻。
“……我同意了。隻要你能走得了。”禪院家主慢了一步的回應回蕩在空氣中,不知道有沒有傳達到戰鬥中的男人耳中。
四周還幸存的人不自覺聚集在他周圍,因為這出乎預料的事情發展,每個人眼神都十分詭異:“禪院家主,前段時間說有個無咒力的男人單挑了禪院家的傳聞……原來是真的嗎!”
黑發綠眼的禪院年輕家主沉默了片刻,僵硬地移開眼神,擺出手影姿勢召喚出影子協助伏黑甚爾作戰。他前段時間被打出的內傷還沒痊愈,即使強行趕來,此時也隻能以這種輔助方式參戰。
而在感受到眼前正麵碰撞的兩人有多強大的同時,禪院家主甚至感到一絲慶幸……多日前莫名出現冒犯了禪院家的男人,儘管無禮粗暴,此刻卻是唯一能夠與兩麵宿儺正麵對抗的幫手。
……雖然不太靠譜的樣子。
要殺死一個掌握反轉術式的詛咒之王是地獄難度,伏黑甚爾完全沒有打白工的想法。被兩麵宿儺纏著打了整整一小時都隻是純粹的招架,毫無戰意,最終,兩麵宿儺打煩了。
“沒意思,下次等我找到激怒你的辦法,再跟你打。”詛咒之王深深看了他一眼,轉頭毫無預兆地對悄悄準備封印術式的咒術師們下了殺手。
伏黑甚爾漠然站在原地看著,即使被自己痛打一頓還被迫收留了自己的禪院家主有著一頭熟悉的海膽發、熟悉的臉部輪廓與熟悉的綠眼睛,他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畢竟……那不是惠。
鬼使神差地在那雙眼睛注視下願意出力付夥食費都很奇怪了,說到底禪院家的家主死活跟他有什麼關係?
“夠無情的啊,伏黑甚爾,居然眼睜睜看著惠二號去死嗎?”
一道輕快動聽的少年音突然從所有人頭頂響起。
眾人仰頭之際,恰好望見雪發蒼眸的少年從天空降落,瀟灑地抬起手臂,將無數看不見的攻擊阻擋在無限之外。
而看著這位少年臉上毫無遮掩的【六眼】,幸存的咒術師再次瞳孔地震——
所以,既禪院家的流言之後,五條家第二雙【六眼】的傳聞也是真的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