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雀隻能領命退下。
到了午間,我便帶著白藏坐上馬車等在言闕從朝上回府的必經之路上。
臨近年關,天氣越發寒冷,出門時的蓉蓉暖陽,沒多久便被傾灑而下的大雪取代。街麵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白藏在我的手爐裡重新添了炭火,靜靜的陪我坐等著。
她沒有問我為什麼不直接到言府去等,這便是我帶她出門的理由。
帶著言府徽記的馬車出現在街角時,白藏便立刻下車攔住了他們。
她在言府的馬車外站了沒一會兒,馬車的窗簾便被掀起,言闕透過窗口看向同樣掀起了車簾的我,微一點頭,便下了車。
“公主,兒女婚事,我與拙荊都商量好了,待孩子長大後由她的意願而定。天寒地凍,公主既然來了,便到寒舍喝杯茶吧。”言闕道。
“兒孫自有兒孫福,本宮雖也有心提前為孩兒定下一位名門淑女,但如言侯所說,還是要看他們將來自己的選擇。
本宮今日冒昧攔車,實在是有一件私事要請教言侯。可否請言侯上車,借一步說話?”
已婚女子邀請一名同樣已婚的男子與自己同乘,落在禦史口中,免不得要被彈劾一番,有失禮數。言闕不動如山,靜默著看了我許久,我看不透他此時在想什麼。
“言侯放心,從你的馬車進入這裡開始,半個時辰之內,這附近不會再有其他人經過。”
我話音才落,白藏和車夫便退至五十步外,據守著街頭街尾,保證了他們聽不見我們的話,也保證絕不會有人誤闖進來。
言闕看了眼自己的車夫,那人也很機敏,立刻小跑了幾步,也到了五十步外。
言闕對我行了一禮,道:“公主有什麼事情想問,便問吧。”
言闕是讀四書五經的君子,他要守禮不肯上車,我也不勉強,便就這樣掀著簾子與他說話。
“三月前,我曾在言府得見我的棋道恩師方渙,他既然能受邀參加言侯爺的婚事,想來和言侯相交匪淺?”
“是。”言闕回答的言簡意賅。
我心下一鬆,想著有言闕這樣的人做朋友,方渙就算當初被貶出了京,如今應該也不會過的太差。
“我當時與先生約好,過些時日便邀他來公主府,不料因南楚之事耽擱了些時日。日前,卻聽聞先生又離開金陵了。言侯既然是先生的好友,可知道他離京之後去了哪裡?現在可好?”
“他恐怕無法再赴公主之邀了。”
“離開金陵了也不要緊,隻要言侯告知我他的去向,我派人去尋便是。”
言闕看著我,麵無表情一字一句道:“他死了。”
那一瞬,我覺得他好象將我的心從胸膛中挖了出來,扔進了雪堆中,裹著寒冰和汙泥,在狠狠的才上了兩腳。痛且麻木......
我瞪視著言闕,若眼神能殺人,此時言闕大概已經被我淩遲而死。
“你若是騙我......”我此時大概是有些瘋癲了,一躍跳下馬車,攥著言闕的衣襟將他措手不及的拉了個踉蹌,惡狠狠的威脅著。
“你可以讓人去吳州看看,若還不信,開墳掘墓挖出來驗明正身也可以。安陽公主也不是做不出這種事情吧?”他打斷了我的話,冷冷的看著我,像是看透了我的冷血和無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