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現在也不想鬨開,就道:“錢卿說的有理。”
幾名禦史不禁失望,所以,他們說了半天,最終還是不了了之?可外麵的輿論怎麼辦?
輿論當然不能放任,若要平息事端,康王世子還是得請罪,隻是不能像上次那樣……
常庸正在琢磨解決方案,卻聽錢相繼續說下去:“正好,昨天臣找到了將作監一份舊錄,發現了一件事。”
咦?
看著錢相拿出來的文書冊子,臣子們暗暗驚詫。
還以為錢相是和稀泥,居然是找到了新證據?不對吧?他不是向來和康王府親近的嗎?
皇帝也沒料到會有這出,忙問:“錢卿發現了何事?”
錢相慢吞吞翻開那本冊子,展示在眾人麵前:“修繕承元宮的時候,將作監購置了一批辰砂。臣請教了一位方士,由他處得知,辰砂其實可以煉化為水銀。剛好,承元宮埋藥的地方,就有水銀。”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這案子查了這麼久,可是一個實證都沒有,這位向來不愛出頭的錢相,居然第一個拿出了可查的證據?
皇帝也是一怔,忙問:“這辰砂由何人所購?”
“當時的主簿,名叫常平。”錢相躬身回道,“也就是常相的遠房侄兒。”
常庸霍然抬頭,向他看過去。
……
過了四月,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池韞坐在水閣裡,陪三位母親閒聊。
“這小狼崽子可以啊,居然咬上了常庸,誰給他的勇氣?”大長公主倚著窗,對著湖麵吐出瓜子殼。
池韞給她倒了杯涼茶,笑道:“順風順水太久,很容易高估自己。”
北襄太妃打著扇子,瞥了一眼:“你可彆嘲笑他,你們一家子都栽了,豈不是說明你們還不如?”
大長公主撇撇嘴,說道:“那是皇兄身體不好,一直臥床,才會被他們趁虛而入。”
北襄太妃擺手:“算了吧,輸家說再多,也是狡辯。”
大長公主不開心了:“霍如丹,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專門往人心窩裡戳是吧?好像你們家沒被算計似的。不是說北襄跟個鐵桶一樣嗎?居然被人收買了心腹,丟不丟人啊?”
北襄太妃哪肯服輸,馬上道:“那也比你好啊!北襄還是我們的北襄,你們家的江山可落到彆人手裡的。瞧瞧你,連自己的公主府都整沒了,這才叫丟人呢!”
大長公主氣得一拍窗台:“你那鳥不拉屎的北襄,和京城能一樣?換你來,隻怕皮都讓人剝了!”
“誰說北襄鳥不拉屎了?你去過嗎?”
“重點是這個嗎?你會不會聽人說話?”
“你自己不會說還怪我?”
樓晏回來時,兩位母親吵得正熱鬨,都沒空理他。
池韞無奈笑笑,起身陪他回去。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樓晏道:“陛下心情好,就放我回來了。”
“因為政事堂和康王府撕上了?”
“是啊。”樓晏也心情好,嘴角帶笑,“常相想必很生氣,他最會和稀泥,哪想到康王府半點不懂他的用心,死咬不放。”
“這麼說,這事成了?”
“成了。”樓晏點點頭,“常相已經被惹惱了,康王世子等著滾蛋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