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不想同他在這些小事上較勁,端起桌上的水杯,低頭喝了一口。
隨即她愣住了。
水是甜的,裡麵加了蜂蜜。
她心情頓時變得格外複雜。
高中的時候,她確實不喜歡喝白水,那時候她在學校備有一罐蜂蜜,每次喝水都會混一點進去。
封呈經常來班上找她,這個習慣他也知道。
隻是後來上了醫科大學,漸漸認識到不喝白水的弊端,才慢慢把這習慣改了過來。
都十年了,連她自己都快忘了,她真不知道封呈這舉動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大概是被這遺忘在記憶裡的溫柔觸動到,南知忽然發現,她好像沒辦法張口就提錢的事了。
他們本不至於如此。
即便那段感情無疾而終,可那些美好,都曾真實存在過。
如果可以,她和封呈未嘗不能和平相處……
暗歎口氣,南知放下杯子,安靜幾秒,語氣緩下三分:“你還記得?”
封呈盯著她,“記得什麼?”
“……”
南知自然不會回答,她將視線在屋內掃過,轉了話題:“你家裝修好了?”
“差不多吧,”封呈懶懶朝周圍搭了眼,“本來也沒什麼可發揮的地方,隨便裝裝。”
“你裝這麼好,打算在這長租?”
“不一定,”封呈頓了下,眼睛盯著南知,“看情況。”
具體看什麼情況,南知不打算再深問,便隻輕輕點了下頭。
“你呢,”難得氣氛不那麼僵硬,封呈似乎也有了談興,“房子租的買的。”
“租的。”
封呈笑了聲:“這麼看來,分手後你過得也不怎麼樣。”
“……”
果然,她就不該對與封呈和平相處抱有信心。
南知麵無表情:“是啊,確實沒封主任過得好。”
話音落下,封呈的表情也淡了。
“好?”
他冷哼一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尾壓出一絲鬱色,“托你的福,是很好。
”
南知隻覺得他在諷刺自己,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跟封呈扯那些有的沒的實在很可笑。
她放下水杯說:“既然封主任知道我過得不怎麼樣,就應該知道你要求的六千賠償對我來說有多高,當時我要報警,是你堅持私了,如果你非讓我照價賠,是不是太過分了。”
封呈神情淡淡的:“你以為我誆你?”
南知並沒這麼想,豪車剮蹭的維修費有品牌加成她理解,但是封呈堅持不報警,不報警就沒有事故認定書,沒有事故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