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到人,許老二心裡咯噔一下,趕忙將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連他和張氏住的柴房都沒放過。
“娘,耀宗不見了!”
“你說什麼?”許老婆子把野菜饃全塞進嘴裡,怒氣衝衝地跑到許老二麵前。
“找個人都找不到,老娘的大孫子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帶著屁都生不出一個的婆娘給老娘滾。”
許老大跟許老三也點頭應和。
他們將許耀宗不見的責任都推到許老二身上,許老二也低著頭扛了下來,絲毫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他上有兄長,下有幼弟,自然也就成為整個家裡被忽視的存在。
對此,許老二早就習慣了,甚至漸漸認同他們的說法,覺得這一切都應該是他的責任。
因為他們三兄弟中,隻有他一個人沒有兒子。
後半輩子隻能靠兄弟跟侄子,所以現在就應該伺候他們。
許家全體出動,將整個許家村翻來覆去找了好幾遍。
許耀宗沒找到,許老婆子發現自己藏在床底下的糧食直接少了一大袋。
並且還是裝大米的袋子。
這對摳搜的許老婆子來說,無異於天塌下來。
哭嚎了一陣子,她也顧不上心痛,畢竟還有個消失的大孫子在等著她去找。
最後是村裡的獵戶在山上發現了許耀宗,將他扛回了許家。
許老大媳婦見到自己兒子昏迷不醒,又哭又嚎:“哎喲,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千萬彆嚇娘。”
“我苦命的大孫子啊,那個殺千刀的把你害成這個樣子……”
許老婆子顫巍巍地走過來,也聲淚俱下。
“……”
獵戶實在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道:“老嬸子,這娃還有一口氣,你們彆隻顧著哭,趕緊去請大夫來看看要緊。”
“我這就去,”許老二最先反應過來,飛快地往外跑去。
好在許家村裡有村醫,否則現在這個世道,怕是沒有哪個大夫願意來走一趟。
很快許村醫就被請了過來。
給許耀宗把脈以後,十分遺憾地搖頭:“他身上的傷雖然重,卻並不致命。”
“最糟糕的,是他傷到了腦袋,就算能夠醒過來,神誌也無法恢複。”
“什麼神誌無法恢複,”許老婆子抓著許村醫的衣服,不依不饒地非要他把許耀宗治好。
那是自己最疼愛的大孫子,她自然不能接受他以後變成傻子的事實。
“你必須治好我孫子,不然就不能離開。”
“對,不治好我兒子不能走,我兒子以後是要當秀才老爺的,他不可能變傻。”
許村醫隻能一再解釋,就算他留下來也治不好,卻還是不管用,許家人本就不講道理。
許村醫無奈看向許獵戶:“勞煩,請村長來一趟。”
“不行,你也不能走,”許老大、許老三把獵戶也攔住。
“我兒子是被你帶回來的,誰知道是不是你把他打成這個樣子,又來裝好人。”
獵戶怔了片刻,他沒想到自己分明是做好事,還招惹出禍事來了。
他們這樣子,分明就是要訛上他。
“你們……”獵戶的暴脾氣壓製不住,辛好許村醫及時拉著他。
許村醫說道:“你快去請村長,有村長在,孰是孰非自然會有分辨。”
獵戶怒目瞪了許老三一眼,一拳轟出直接將攔路的許老大給轟出幾米遠。
許老二和許老三見此情形也不敢再上前。
他們雖然都是莊稼人,卻也比不上人家獵戶,常年在山上與猛獸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