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學館,人家說了,是要道學,而不是簡單的使拳弄棒。”容光照糾正道。
“是是是,是道學館。這麼說,他這是要在這裡安營紮寨啦?他到底意欲何為啊?”吳子登覺得很難理解道末的行為。作為一個黛青官員,居然跑到花旗國開什麼“道學館”,這成何體統啊?
“或許,我這些年不大回國,對於黛青國內官場的變化已經不夠了解了吧?”吳子登似乎是在問容光照,更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這就對嘍。”容光照卻一改常態非常興奮的接過話來“我一直覺得,我不會看錯你,總有一天,你會醒悟過來的。黛青變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守舊、刻板,不知變通的古國了。她正在逐漸適應這個世界的秩序和模式。這是大勢所趨,也是現實利害的正確選擇。子登兄,你現在醒悟還不算晚,咱們重歸於好,通力合作,把留學幼童的事情辦好吧。”
容光照說得非常懇切,非常認真。
通過這幾天與奕譓的交流,以奕譓通過公開層麵做的各種工作。容光照和吳子登,都看清了一個事實。
奕譓也好,黛青朝廷也好,尤其是黛青最頂層的兩宮四王,根本沒有聽信陳立秋奏折的意思。
之所以派出這樣高規格的調查團,隻是借此為由,進一步的促進和完善與花旗國的教育合作。
撤回是不可能的!
如果一定說撤回,倒是有可能把陳立秋和吳子登單獨撤回。
當然,奕譓已經表示過了,無論結果如何,總會念及陳立秋的“苦勞”,也就意味著,即便把他調離本崗,也並不會讓他有什麼權益上的嚴重損失。甚至有可能會得到一些照顧和好處。
但是對於吳子登。
失察、不稱其職、不能與同僚和睦相處,這些罪名可是實實在在的,隨便找出一條來,都可以讓他前程受挫。
好在吳子登是懂官場的。
不僅招待得到位,而且孝敬的也同樣夠誠意。
終於,奕譓給他透了個口風,會在平級調離和留職觀察二者之間給吳子登做一個選擇。
思來想去,吳子登更傾向於調離。
因為太難麵對容光照了。
自己是容光照推薦的,人家對自己是有知遇和保薦之恩的。按照黛青官場的規矩,對於這種貴人,即或不敬之如師長,至少要親之如兄弟。
像他這樣背後捅刀子,是最遭人忌恨的。
就比如沈葆楨對曾國藩那樣。
但昌沈葆楨畢竟成功了。沈葆楨對於朝廷的態度,自己的實力,以及曾國藩的處境可以說是計算得精準到位,毫厘不差。
所以,惡雖惡,強卻是真的強。
勝者為王。
可自己呢?現在明顯是個敗者啊。
隻不過,奕譓並沒有急於宣布調查的結果,更沒有做出事件最終的處理意見。
這算是給吳子登最後的機會了吧,就算他能不能看明白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容光照卻突然表示要繼續與吳子登合作,這怎麼能不令他汗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