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門生還是女婿,英華為載穆所重視絕對是事實。
載穆的爵位雖然低,可是剛剛放了東盛將軍,又兼著東洋大臣,正是平地崛起起,大權在握,肯定不能得罪啊。
載澤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英華那邊雖然不敢大意,可是英華一向不會說謊,隻能紅著臉說“謝澤公爺還記掛奴才,奴才感恩不儘。不過奴才做的事兒並不難,不過是隨便畫幾張畫兒而已,不用勞煩澤公爺的。澤公爺的好意,奴才銘記在心。”
“畫畫?畫什麼畫啊?你什麼時候這麼愛畫畫了?你肯定知道,公爺我對畫也是大有研究的,要不要我幫你看看?”載澤嘴上說是“要不要”,實際上直接動手,搶過放在旁邊的畫夾,裡麵有英華之前畫的畫。
“這什麼呀?一點味道都沒有,筆法太直白了吧?”載澤邊看邊說“你畫這些,是乾什麼用啊?”
皇學館有專門的西洲藝術課,所以載澤當然看得出這畫是按照西洲素描技法畫的。李伯約並不是專業畫家,隻是業餘愛好,所以並沒有正式開課,教英華也純粹是一種平常的興趣交流。英華的畫技也確實比較一般,隻是普通的興趣愛好而已。
於是載澤便做了一番評論點評,倒也是有模有樣,非常準確到位。聽得英華不住點頭稱是,感覺真的學到了有用的知識。
“嘿,華子,這沒外人,你跟公爺我說實話,你畫這個,到底是為了什麼?是你家將軍派的任務嗎?”載澤繼續追問道。
“確實是要交給將軍府上的。”英華紅著臉說。
他可不好意思承認這畫是專門要送給淑仲的。再說,淑仲是載穆的女兒,是將軍府的格格,把給淑仲的說成給將軍府的,也不能算說謊吧。
“真是給載穆畫的?”載澤並沒有懷疑什麼,反而覺得這也是很合情理的事情。
“就算是給載穆畫的,你也沒必要一個人這麼悶著頭畫啊。你應該向公爺我請教,我可以幫到你的。”載澤說道。
“澤公爺公務繁忙,奴才怎麼敢……”英華惶恐的支嗚,他現在就盼著載澤快走開。
“有什麼敢不敢的,我不說了嘛,咱們也算借光同學了。再說我現在一點也不忙,上了船就剩下三個師傅,那點功課我早做完了,剩下就是閒著無聊,正好有時間幫幫你。你剛才正在畫什麼?好像畫掉到海裡了?”載澤明知故問。
英華當然不敢計較這種事兒,謙恭的說“不打緊,奴才一會兒自己再畫就是。”
“一會兒乾嘛啊,趁著現在畫吧。你剛才畫的啥?”載澤非要讓英華當著自己的麵畫,自己好加以指導,這樣就能把麵子找回來了。
英華無奈,指向遠方小島,說自己在畫島上的風景,隻是看不清島上的猴子是什麼樣子的,所以才把身體探出船外。
“看不清楚?那好吧啊,用這個試試。”說著,載澤掏出一個長筒望遠鏡。
“這,公爺的寶物,奴才怎麼輕易敢用?”英華直接的感覺到,載澤是不懷好意的。
可是載澤拿出來的東西,當然不能輕易收回,於是連唬帶勸,熱心得不得了,無論如何也要讓英華用自己的望遠鏡試試。
無奈之下,英華隻好拿過來按照載澤教的方法使用。
一看之下,卻是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