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蜜勒氏還想說什麼,可是她左右想想,奕譓說的完全在理,可是自己心裡就是舍不得,隻好乾脆撲到奕譓的懷裡,昏天暗地的又是一通哭。
道末和塔爾瑪是從兩個不同的渠道知道的這個消息。
作為孚郡王府的親戚,同時又是載汲現在事實上的監護人,塔爾瑪當然立即得知載汲將要進宮伴讀的事情。
麵對賽蜜勒的擔心和傷心,塔爾瑪倒是提出了一個有用的主意“阿哥畢竟太小,不同於那些年長的阿哥、格格,王爺可不可以請奏太後開恩,允許咱府上的嫫嫫陪護?”
賽蜜勒一聽,對呀,孩子這麼小,大小便還沒個控製呢,帶上幾個嫫嫫是完全有必要的啊。當即目光投向奕譓。奕譓想了想,點點頭說“這個要求並不過份,相信兩宮會同意的。萬一不允,咱們再另想辦法。”
“如果允許,那就乾脆把我也算成嫫嫫之一,直接陪阿哥進宮。”塔爾瑪接著說道。
“這……”奕譓和賽蜜勒都沒想到,塔爾瑪會有這麼一招,可是細細一想,這還真是一個辦法。如果有塔爾瑪在側,那確實大可放心了。
而道末,因為本身就兼著上書房老師的差事,所以接到了到上書房參加會議的通知,可是來到上書房之後,卻接到了兩宮要安排載汲入學的旨意。
當時光統帝的老師以翁同龢為首,其次為夏同善和孫家鼐,他們主要教導光統帝西尼文化;另外有禦前大臣數人分彆教習古倫文化、塔拉文化和騎射。至於道末和李伯約都屬於“副課老師”,排名還在那幾個禦前大臣的後麵。
所以,道末在這個場合基本上是不發表自己的觀點的。隻是例行參加尚書房的活動罷了。其他的老師,卻是毫不客氣的發表了議論。至於李伯約,今天根本沒來。
首先是夏同善搖了搖頭,說道“這四歲小兒,八成還沒斷奶呢。咱們這些老頭子,可是怎麼哄得明白?”
孫家鼐聽了這話,卻表示了不同的觀點“舜樂何必自擾。自古愚賢有彆,人之開蒙更是或早或晚。坊間聽聞,那孚王之子天資聰慧,未必就完全是虛傳。兩宮何等聖明,我等還是儘心教導便是了。”
夏同善也是聰明人,聽了孫家鼐這話,明白自己有點說過了,連忙改口道“燮臣兄說的是,我隻是覺得咱們缺少教導孺子的經驗,有點膽怯了。慚愧,慚愧。”
翁同龢聽著他們的議論,卻沒有做任何表達,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好啦,情況大家都知道了,沒有彆的事兒,今天就散了吧。”
大家散去的時候,翁同龢卻不聲不響的走到道末的身旁,輕輕的說了句“為德啊,你又有何見解啊?”
為德,是道末給自己取的字。本來道末並沒有字,道末是他的本名,也是他的道號。可是入京為官以後,發現官員們相互都是以字、號相稱。自己有名無字雖情有可緣,卻總是給彆人不太方便。索性就給自己取了這個字。
所謂“為德”者,取自道門祖師李伯陽所著《道德經》中“道流而為德”。
所有人都知道道末與孚郡王府的特殊關係,自然也知道他是所有老師中最清楚載汲的情況的人。翁同龢並不在眾人麵前議論此事,也沒有在當時向道末谘詢,是因為這是兩宮安排好的事情,唯有聽命辦差就是。說多了,反而不合宜。
但是翁同龢也很好奇,那位孚郡王府的小神童,到底是不是傳說中那樣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