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啊,憑什麼不敢啊。就憑咱這一身本事,就咱這箭法槍法,就咱這一身功夫,真要是有機會上戰場。我恕個罪說,我立的功絕不會比我阿爸小。真到那時候,咱們家還得再掙個驍騎尉,不,沒準能掙個輕車都尉也說不定呢。”圖門自由的幻想著說。
“我聽說你們的先好兒勤忠親王,在封王之前就是四等台吉出身吧,大概就相當於一個輕車都尉。你小子,挺有誌氣啊。”塔爾瑪半開玩笑的逗圖門。
“我哪兒敢比先王啊。他可是黃金家族,我的父親原本隻是一個最普通的牧民。能夠有今天的榮耀已經太知足了。可是,我希望能夠像他那樣,血戰沙場,建功立業。”圖門回答的卻非常認真,一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那,你知道先好兒勤忠親王殿下,打的那場敗仗嗎?”塔爾瑪見圖門很認真,也開始認真起來。
“你說的,是十裡橋之役吧。當然記得,每一個塔爾人,特彆是我們好兒勤人,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仗,草原上很多勇士永遠長眠在中土。那是我們的恥辱,也是我們勝利的起點!”
“勝利的起點?為什麼?憑什麼?你們明明那次是輸了啊。”塔爾瑪很驚異。
“那是輸了,可是正因為輸了,所以才是勝利的起點啊。”圖門故意不解釋,而是笑嘻嘻的看著塔爾瑪。
看著圖門的微笑,塔爾瑪很自然的聯想到了文廷式所說的那個“黑船事件”,據文廷式所說,倭奴人曾經為此事立碑紀念,其首相還曾經親自題詞。
“那麼,你對那場戰鬥有哪些認知嗎?隨便說說就行。”塔爾瑪追問,她想看看,圖門是真的在這件事上用了心,還是隻是隨便吹吹。
“當然可以。我問曾經為此問過我阿爸,可是我阿爸說當他沒有參加過那場戰鬥。我本以為不會從他那裡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可是他卻告訴我,他在參軍之後,曾經聽先忠王爺多次講過那場戰鬥,之後他本人也多次調查過這場戰鬥的情況。所以,他還是能夠告訴我一
些東西,隻不過,不是親身經曆的,恐怕還是有一些紕漏。
據我阿爸說,當時吉利國和蘭西國出動的軍隊並不多,隻有五千人,據說其中還有一千人是剛剛征召的新兵蛋子,以及二十七門西式大炮和一個火箭排。我們黛青的軍隊當時多達三萬四千人,這已經是可以調動的京營固山軍和好兒勤騎兵的全部精銳。我軍有一萬騎兵,兩萬四千步兵,也配有二十七門紅衣大炮。”圖門侃侃而談。
“這樣看來,形勢上完全是優勢在我啊。怎麼會敗了呢?”
“塔,哦不,馬哥啊,你怎麼就得出優勢在我的結論了呢?我隻是說了雙方的兵力,兵種,和武器數量。我可沒說武器的等級和型號啊。”圖門突然有點急了,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像他平時嘻嘻哈哈的樣子。
“那,又怎麼樣?”塔爾瑪畢竟是女孩兒,眼看肉山一樣的圖門突然嚴肅起來,也有點緊張,心想這小胖子不會因為這點事兒跟我急眼吧。
“怎麼樣?要命啊,成千上萬的命,就是這麼丟的啊!”圖門顯然真有點急了,他在地上走了兩個來回,然後拿起已經熄了火的燒烤架裡的一根炭化的柴棍,在地上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