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就因為圖她的身子嗎?
鬱少霆,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沉畫頭疼欲裂,也沒心思多想,靠著沙發上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手背傳來一陣刺痛,睜開眼見是一名年輕女人,正在給她打吊針。
“沉秘書,你這段時間沒休息好,身體抵抗力下降引起高燒,我正在給你打吊針。”
年輕漂亮的醫生見她醒了,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你就是張醫生?”
“我是鬱總的私人醫生張彌,你可以叫我張醫生。”
沉畫有些意外,大概大家都覺得醫生應該年齡比較大,她以為張醫生是個中年男人,沒想到是位漂亮的美女。
“你什麼時候跟鬱總的?”張醫生聲音有些冷。
沉畫一怔。
張醫生笑了聲,看她的眼神有些輕嘲:“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讓我給一個秘書治病,你運氣不錯。”
沉畫皺起眉,張醫生卻不打算再和她交談,給她掛上吊針,收拾好藥箱,拎著箱子走到休息室,推開門走了進去。
沉畫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鬱少霆在休息室裡,張醫生沒有敲門就徑直走進去,顯然他們的關係超越一般的上下級,也許這位張醫生也是鬱少霆的紅顏知己?
鬱少霆的女人可真多。
沉畫腦海中閃過一個邪惡的問題:他不怕腎虛嗎?
沉畫渾渾噩噩地想著,她難受的閉上眼,沒過一會,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休息室裡。
鬱少霆坐在黑色沙發上,俊臉上沒什麼表情,正微微垂眸看一份秘密文件。
聽到腳步聲,他抬眸看向門口走進來的人,冷冷地開口:“她怎麼樣?”
“普通高燒,沒有大礙。”
張彌說完,有些欲言又止。
鬱少霆神情冷淡:“有什麼話就說。”
張彌看了看他:“你喜歡那個沉秘書,對嗎?”
“怎麼,你對我的私事很感興趣?”
男人語氣平淡,但原本沒有溫度的眼神,卻仿佛凝結了一層若有似無的冰。
張彌馬上意識到自己越距了,哪怕她認識他多年,依然畏懼鬱少霆強勢的眼神,立刻低下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有點好奇。”
“不要好奇你不該好奇的東西。”鬱少霆聲音冷極:“資料呢?”
張彌馬上拿出一疊資料遞給他,道:“這些是二少爺的公司裡和海外資金往來的記錄,他做事很謹慎,手下人的嘴也嚴,目前隻查到這麼多,剩下的還在查。”
鬱少霆接過去,翻開文件麵無表情地看著。
張彌等了一會,見他不再說話,自己沒有再留下去的理由,眼裡閃過一抹澀然的情緒,轉身悄然離開了。
……
沉畫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小小的她回到和媽媽居住的小山村,昏暗的房間裡彌漫著濃烈苦澀的中藥味,瘦得不成樣的媽媽躺在床上。
她蹲在床邊,拉著媽媽乾枯的手,小聲叫她起床吃飯了。
可是不管她怎麼叫,媽媽都沒有反應。
沉畫以為媽媽睡著了,自己聲音太小才叫不醒媽媽,喊媽媽的聲音越來越大:“媽媽……媽媽……媽媽……”
****
休息室門打開,鬱少霆走出來。
男冷冽的五官氣場非凡,一雙深邃幽深的眸,淡淡地看著沙發上睡著的沉畫。
她窩在沙發上,巴掌大的小臉有種病態的蒼白,緊緊閉著眼,濃密卷翹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小塊陰影。
大概是因為冷,她身體蜷縮成一團,像隻易碎的玻璃娃娃。
忽然,沉畫皺眉,似乎看到了很可怕的東西,她的小手激動地握成拳頭,緊緊地握著。
因為用力,輸液管裡有鮮紅的血液回流。
鬱少霆眯了下眼,抬腳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站在沙發旁:“沉畫,醒醒!”
“……”
陷在夢魘中的沉畫沒有反應。
她額頭出了一層冷汗,輸液管裡回流的血液越來越多。
鬱少霆眼神一沉,大手握住她輸液的手,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很快,輸液管裡的血重新回到她的身體裡。
鬱少霆正要鬆開手,睡夢中的沉畫卻一把抓住他乾燥的大手,聲音很輕地喊:“媽媽……”
鬱少霆俊臉頓時臉一黑。
他要把手抽出來,然而,手剛一動,沉畫察覺到了,仿佛怕他離開,更用力地抓住。
一來一回,輸液管裡頓時又有血回流出來。
“媽媽,不要走……彆走……”
沉畫抓著他的手,手心溫度滾燙,眼角沁出一顆淚珠,順著白皙的臉頰滾落。
鬱少霆俊臉陰沉極了,沒好氣地瞪著昏睡中的女人,誰是你媽媽!
“媽媽……媽媽……”
鬱少霆眯了眯眼,沉著臉在她身側坐下,冰冷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好,我不走,你先鬆手!”
她再抓得這麼緊,輸液的針頭會跑針,到時又要重新紮針。
沉畫仿佛聽到他的話,緩緩鬆開手,鬱少霆給她調整好輸液管,防止她再握拳,隻能抓著她打點滴的手。
昏睡中的沉畫察覺到身邊有人,忽然伸出手將他抱住,嬌軟地身體挪到他身邊,緊緊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