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最大的危險不是死亡,而是活著......”
活著?
薑安沉默盯著校醫,結合之前的推理,他當然知道此刻校醫在說些什麼。
“是啊......這個世界,是不會死人的,因為有那一位的保護在。”
“無論你是要跳樓自殺,亦或者是被邪祟殺死,在死亡後的第二天,你都會被清空關於死亡的記憶,而又重新被放到這個世界裡。”
校醫說著話,拳頭卻不由控製的越捏越緊,仿佛有什麼不可發泄的情緒藏在他的心中。
醫務室的刺眼燈光下。
他的身體開始控製不住的顫抖……
“十年了……”
“我已經在這個地方待滿十年了!”
他看著薑安的臉,反問道。
“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
“當被拉入這個世界的開始,就得注定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
“這裡沒有結局,這裡出不去……一到十月,整個世界就會重新再來一遍,就得像個路人甲一樣被規劃著生活下去!”
校醫說到這些,情緒變得比較波動,似乎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就是每天每夜的折磨。
說完話。
他整個人身體一軟,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仿佛想到了什麼,口中碎碎說道。
“如果沒有那個人為我解除同化,那我興許還能忍受,畢竟不管時間重複多少回,我都無法察覺......”
“可當解除同化,知曉到這裡隻是虛假的以後。”
“我又該怎麼度過以後?
不可出去……
這也是薑安在此之前就推理出來的信息。
校醫說的話他能夠聽明白。
隻是,另一件事卻讓他不太理解。
十年?
媽媽的世界,不是才發出預告沒過多久麼……
細細推算著時間,加上時間反流後計算,從進入這個世界開始,即便滿打滿算都不會超過一個月才對。
那麼校園口中的十年,又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媽媽的世界”在十年前就有所存在了?
“我不想說那麼多的,但我剛剛發現如果我不把這些真相告訴你,你可能會給我們搞上亂子,在離開計劃即將完成的時候,我不希望出現這樣的事。”
白大褂校醫解釋說道。
事實上在發現薑安和林雄進入過校長室後,為了防止計劃被中途打斷,哪怕沒有校長的吩咐。
他都沒有任何放過兩人的意思。
“另外,你大概很疑惑這針管是用來做什麼的吧?”在薑安順便繼續開口說話,講些聽不懂之類東西的時候,校醫主動提到了這個。
使薑安的話又咽回了喉嚨裡。
“那個叫林雄的同學,他現在已經不算人了。”並沒有任何在意林雄情緒的意思,校醫直接看向病床上的他,隻顧自解釋道:
“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失去所有的意識,然後變成一個被操縱的傀儡。”
“當然,這是我為了防止他破壞計劃的被迫選擇。”
“我也不想這麼做的......可誰讓他偏偏去了辦公樓呢?”
“你很奇怪吧?”
“為什麼叫做被迫選擇?”
“現在......我就可以把一切告訴你,畢竟我們是同一條戰線的,你又還保留著原本記憶,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選擇。”
校醫說著。
臉上的頹廢開始消失。
仿佛是從什麼絕望中看見了希望曙光,轉而代之變成了向往的神情。
他輕啟嘴唇。
似乎進行回憶著開始緩緩說道:
“接下來我要說的。”
“是你應該不知道的,這個世界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