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死了。
他比病魔更先一步,把性命給終結在了自己手裡,從整個世界,從女人的世界裡消失。
明明隻差一點。
就隻需要最後那麼點錢,女人就能帶著男人去做手術,來博一博病痛的極限。
可也就是那麼一點......
因為輿論與社會的雙重壓力,導致兩人心中那杆秤被成功壓垮,為他們之間的故事畫上一個悲情結局。
女人瘋了。
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瘋的,也沒有人知道她具體是為了什麼瘋。
是因為男人的離去。
還是說被極端社會輿論給逼到精神總算崩潰......
總之從那以後,女人就開始在公寓裡奇怪的徘徊走動,不與任何人說話,也不和彆人打招呼,每天流竄於整棟公寓樓。
時不時哭泣,時不時唱些晦澀難懂的歌。
搞得周圍鄰居都人心惶惶,每天晚上都整得瘮人無比。
實在沒法忍受女人。
終於在那之後的某一天,精神病院的人來將女人給帶走,大家才稍微清淨了那麼段時間。
而正好又碰見老城區的規劃開發,原本住在這裡的人都開始接二連三搬走。
沒過多久這裡便是空了下來......
“不過,那個詭異女人不應該隻是瘋了那麼簡單。”
“既然都被精神病院給抓走了,那也沒可能會給放回來才對。”
薑安細細思索著。
知道女人最後肯定是死去了,不然也不會化成詛咒徘徊在這個地方。
他往下看去。
接下來報紙的結尾處內容,就讓這個故事顯得有些可笑了。
黑心老板終究是沒有逃脫過製裁。
除了拖欠這對夫婦一家外,還有不少人都曾被這個黑心老板給騙過,受害的人逐漸多了,真相也就慢慢的浮現出來。
得到其實這對夫婦是被冤枉的結論......
輿論又開始朝著一邊倒,不管是看戲的還是乾嘛的,從指責夫婦轉換成了指著老板,在網上接二連三的辱罵聲,和當初他們罵這對夫婦時不遑多讓。
說著老板的黑心,說著社會的殘酷。
可能連他們自己都忘了,當初讓這對夫婦真正墜入深淵的,就是他們在網上披著正義外衣的模樣。
是啊......
事態迎來了反轉。
可那又有什麼用呢?
生活一敗塗地,不該失去的全部失去,時光也沒可能倒流回到從前,那對夫婦所遭受到了不公對待,也不可能就會這麼消失得一乾二淨。
這就是薑安覺得略顯可笑的原因。
“社會很單純,複雜的是人。”
薑安輕輕哼起這首調子有些老土的歌站起身來,看完報紙裡的所有內容後,他也差不多明白了是怎麼個事。
側頭看向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大水箱。
他知道其中有些細節需要自己去推敲思考。
還好的是這張報紙給予的線索極為豐富,不需要用上太多腦裡,薑安就把整個故事線給全部完善起來。
“水箱很高......”
“以男人病重的身體是沒法爬到這麼高地方去的。”
“要想死在水箱裡麵,肯定是得需要另外一個人來幫忙。”
繞著水箱看了一圈。
薑安想了想後又伸出手對王新凱招了招,示意對方過來,像剛才那樣站好。
王新凱心裡自然是百般個不願意的。
畢竟剛才詭異女人之所以會出現,在他看來就是因為薑安動了水箱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