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仔還是我帶去絕孕的,我能不知道他是公是母?哥,我這是誇張修辭以及,開玩笑。”張雪時道。
“好吧。”張霽澤說不過,就不說了。
“大哥真沒意思,是不是呀?三仔?”
三仔盯著手機,沒理二仔。
晏小芳看著各自乾各自事情的一家人,一時間百感交集。明明兒女都回來團聚了,但又好像沒團聚。
張霽澤的妻子懷慎是特警遺腹子,逢年過節都一定要回家去陪她媽媽。這是結婚前兩家就說好的,晏小芳沒什麼可指摘。但他們夫妻說要丁克,不生小孩,讓晏小芳很頭疼。
張雪時,早幾年還談男朋友,現在說男的也沒意思,談都懶得談。一心一意做“小張飛刀”,懸壺濟世。
張以舟。不說了,晏小芳一想起這孩子,就忍不住抹淚。她撫著張以舟的後背,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想起早幾年中秋,那會才是團團圓圓的。祁蔚那丫頭在,家裡總是格外歡歡喜喜。哪怕是分一塊月餅,都能分出些笑聲來。原本她和以舟還要了孩子,可她太狠心,說流掉就流掉了。
晏小芳給孫子/孫女織的小背心,到現在也還沒封線。她清閒的時候總是拿出來織,織好又拆掉,重新織。
“媽,你怎麼哭了?”張雪時發現晏小芳在抹眼睛,問道。
“眼裡進沙。”晏小芳沒好氣道。
“肯定是被我爸氣的。”管他什麼事呢,推給張純之就沒錯了。張純之雖然做父親不是那麼合格,但要他受的氣,他絕對不推脫。
張純之默然把四仔抱給晏小芳,結果四仔太沉了,險些把晏小芳壓倒。
“一群沒心肝的。”晏小芳拖著四仔,進臥室裡去了。
張純之還補一句:“你不賞月了?”
“賞你全家去!”晏小芳在房裡罵道。
張雪時托著下巴就笑,“爸,媽能跟你過大半輩子,真是她上輩子欠你的。”
“瞎說。”
張雪時剝開瓜子,把殼拋到張霽澤和張以舟身上,“哥,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麼心事重重的。還有小舟,眼睛長手機上了?”
張以舟將他身上的瓜子殼捏進煙灰缸裡,拿起刀叉,將大月餅分了九份,端給家人。
“我給媽送去。”張雪時接過盤子,道,“你們這氣壓太低,大雨說下就下。”
她快步走了剩下父子幾個各懷心思。
張純之望了一會隱隱約約的月亮,打破了寂靜,“霽澤,小明最近還好嗎?”
“濟尋還行。他給您送了月餅,您忘了?”
張純之挑起混濁的眼睛,盯了張霽澤一下,“我還沒癡呆。”
“哦……”張霽澤這才意識到,他爸就是想找點話說。
“以舟在做什麼?”張純之轉問,“年紀不小了,還總盯著手機。”
張以舟飛快打著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