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班是一刻也上不下去了。祁蔚站起身,氣概十足地合上電腦,背包走人。
“老板去泡男人了。”Rose肯定道。
祁蔚抬起手,對著哄笑的同事們一人“biu”了一槍,隨即麻溜離開。
張以舟今天還有一個評定結果要出,是海州政府的人才引進評定,一等科技人才安家費有一百五十萬,以及彆的資源傾斜。等這個結果出來,海州大學可以以此為依據,向上申請給張以舟等同正教授的待遇,日後正式評定職稱,也有快速通道。
“對人才,我們向來不吝俗物。”海州大學一個什麼院長看親兒子似的,拉著張以舟的手說。
張以舟要去的學院名字太長了,祁蔚聽兩遍沒記住,隻大概知道很了不起的樣子。
她中午預定了一頓燭光晚餐送到張以舟住的地方,這會回去,正好趕在張以舟回來之前,把氛圍布置起來。祁蔚的生意尚且在艱難起步階段,她幾乎把所有時間精力都投入其中,沒辦法分給張以舟太多。張以舟始終表示理解,並且一直默默支持。
這是他人好,祁蔚不能漠視他的付出。小事可以敷衍,大事還是得在。
祁蔚爸媽就是這樣對孩子們的,小事放養,大事再忙也一定會親身參與。否則感情靠什麼維係呢?單方麵的投入並非長久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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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以舟畢業後就沒有住他哥那了,他自己租了個房子。不過海州物價這幾年漲得更厲害,他從香港回來也覺得海州消費不低。他暫時租在偏遠小區,距地鐵站有一段公交。
祁蔚來過一次後,就把她買的一輛二手車丟給了他開,方便他出門。她自己則開走了祁浙的一台車。雖說已經適應了沒有家裡支持的日子,但在坐車這件事上,祁蔚一直“向下兼容”不了。
她太敏感了,車身底盤稍有不穩,就暈車。座艙內噪音大,就煩躁。還有汽車座椅皮革的氣味,哪怕套一層手工織物也還是無法掩蓋。祁蔚和祁浙一樣,從小見多了各種款式的車,對車身的每一處構造都了然於胸。汽車對她而言,像個家。她坐在不喜歡的車裡,就忍不住挑毛病。
二手車開了三個月,正好張以舟來了,迅速丟給他。轉頭跟祁浙服軟,開走了他在宏智旗下高端線裡給自己定製的一款車。哥哥對車的品味,值得信賴。
祁蔚到張以舟那,二手車還沒回來。她掏鑰匙開門,打電話告訴餐廳可以送飯上門了。然後環視了一圈……好像沒什麼好布置的。
張以舟把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所有物件都整齊羅列。因為祁蔚會來,他的花瓶裡時常插著應季的花束。從進門的鑰匙托盤到屋內的懶人沙發,都是成雙成對,顏色和花紋協調極了。張以舟雖然是個理工男,但審美也不差。
屋內平常而溫馨,壓根用不著畫蛇添足,增加多餘裝飾。隻準備晚飯好了。
祁蔚去廚房裡取餐盤,發現有一鍋湯正在電飯煲裡煮著,她進去的時候正好跳轉成保溫狀態。她打開一看,是排骨湯,裡邊有當歸、生薑、紅棗、桂圓之類的。
祁蔚看著,忽然就忍不住笑。她三個月沒來月經了,被張以舟押著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熬夜、壓力導致內分泌失調。祁蔚沒當回事,反正除了月經不來,也沒彆的症狀。但張以舟很在意。隻不過他的在意從來不說出口,隻是悄無聲息地先把關心的事情做了。
要擱小說裡,他最多是個男二號。外表吸睛,才華橫溢,對感情卻意外地單純,等那個眼瞎的女主角等了一輩子。夠狗血的話,他還會孤獨終老,替女主角富養她和男一號的醜孩子。
但祁蔚希望張以舟是男一號。
要不然今晚求個婚?祁蔚心想,這個夠驚喜吧?戒指來不及訂,翹個易拉罐拉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