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高大,站在電梯的角落,好看的臉像是掛著追光燈,齊刷刷的都看著他講電話,餘溫很緊張,她最怕做任何引人注目的事情了。
她將口罩戴上,頭恨不得紮到地上去。
“怎麼回事?”
“您走後氣氛就不太對。”對方很著急,“應該不是故意的,剛才已經送醫院了,臨走的時候,荀之讓我給您打電話。”
“我又不是醫生。”盛聞還在生悶氣,“死不了人。”
餘溫回去的時候,她父親已經被推到病房了,打著點滴,臉上就嘴唇有點顏色,高起的顴骨上不見多少肉。
蔡淑怕給餘溫添麻煩,儘量往好裡的說,“醫生說晚上就能醒,這裡沒什麼事了,要不你先去店裡看看,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晚上你先回去,你弟馬上就高考了,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
這些年他們兩口子一直在菜市場開很小的水果店,今天她父親也是搬貨的時候累暈的,著急忙慌的送到醫院裡,也不知道店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餘溫頭疼,“就先彆想那些了,你一個人在這裡能行嗎?”
“沒事,明天就讓你爸出院,回去燉點雞湯好好補補,可不能住院了,浪費錢。”。
餘溫丟了之後,兩口子累死累活的賺錢,有點積蓄就出去找孩子,睡過車站,撿過垃圾,身體也是這些年垮了的。
“不行。”餘溫態度堅決,“我手頭上還有些錢,全部轉給你們,好好養著。”
“錢留給你跟弟弟,我們用了也是糟蹋。”她母親說什麼也不乾。
盛聞沒見識到這麼讓人焦頭爛額的家庭,見蔡淑嘴唇乾的都起皮了,便找了個紙杯接了溫水,伸手遞給她。
“這裡的院長給我父親是朋友,我一會跟他說一聲,吃住都免費。”他很聰明,知道怎麼拿捏蔡淑。
果然蔡淑放心了,鬆口道,“那還行,住幾天看看。”
餘溫鬆了口氣,帶著感激的看了一眼盛聞,心中懷疑他為了幫忙說謊了。
“真是麻煩了,又幫我們找律師又是來醫院幫忙的。”蔡淑跟盛聞說話的時候總是很緊張,“店裡有很多水果,喜歡什麼就拿,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個字停在他的耳中,讓盛聞有些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