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闊正換到一半不能撒手,“三更半夜的誰來了?”
門敲的越發用力了,餘溫隻能移步過去,將門拴拉開。
出租的平房前麵是坑坑窪窪的小路,停著幾輛半新不舊的摩托車,幾個花臂紋身的不良少年單腳支撐車子,滿臉猥瑣的盯著她。
“美女,出去耍耍啊。”
這座沒有任何出路的城鎮,有本事的年輕人都出去了,剩下了這些小流氓如跗骨之蛆一樣。
有幾個吹著口哨,將上衣掀開,露出肥嘟嘟的肚子,誇張的發出怪聲,聲音很下流。
餘溫剛想關門,敲門的那個卻一把扯住,“你舅舅說不定死外麵了,你連身份證也沒有,也沒辦法出去工作,以後我養你好不好啊?來,都給我叫嫂子。”
身後的那些人張揚的按著喇叭,伴隨著刺耳的聲音,還有哄笑聲。
這些人最近很過分,晚上的時候敲窗戶嚇唬,甚至還張狂的撬鎖,餘溫嚇得在被窩裡一動不敢動。
說著男人囂張的盯著她的脖領,明目張膽的在起哄聲中要拽她的扣子。
餘溫又臊又懼,後退兩步,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寬厚的肩膀給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嚴闊從褲兜裡掏出手銬,“跟我去派出所。”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警察”這群小混混鳥獸一樣散去,隻剩下炸街的聲音響徹漆黑的夜。
嚴闊隨手關上門,轉頭看向餘溫,她惶恐的眼底帶著星星點點的淚意,手緊張的抓著不合身的褲子,營養不良的臉上全是無措。
嚴闊忽然想起在警察局裡,老徐拿著所有的筆錄說,“按照我這麼多年的經驗來說,這個餘溫很有可能是……”
嚴闊卻打斷老徐的話,“不可能,她瘦成那樣,連帶米都扛不動,怎麼可能處理屍體?而且社會關係簡單,一個朋友也沒有。”
“那就先調查一下她身邊的人。”老徐感歎,“我也希望跟這個孩子無關,苦膽裡泡著長大女娃子,但咱們是警察,不能感情用事。”
屋外刮著風,吹過那些被遺棄的礦山,嗚嗚咽咽的跟鬼哭狼嚎一樣。
“我也去過你母親家裡,打聽你舅舅的消息。”嚴闊眼中滿是關切,“你母親住著二層小樓,家裡條件不錯,你一個小姑娘住在這裡不安全,我明天就去跟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