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緊張的時候總是喜歡啃手指,但她知道這個動作在律師麵前,那就是心懷鬼胎,她壓製著這種衝動,“當然,”
嚴簌知道了這個事情,懷疑就不會這麼的消失。
就在這時,有人用鑰匙開門進來,正是餘溫的父親,佝僂著身體,手裡拎著滿滿當當的東西,身上還帶著菜市肉類的腥臊味,
嚴簌禮貌的站起來,換了一副臉麵,“叔叔好,您不用這麼客氣,家常飯就行。”
雖然叫了叔叔,她父親蒼老的臉,跟他爺爺輩似的,老實巴交的男人緊張的不知道說些場麵話,隻能胡亂的問了一句,“你們聊什麼呢?”
餘溫打算賭一把,“說親子鑒定的事情呢,我記得咱們去的時候下的雪挺大的,對吧。”
事實上根本沒有做鑒定,蔡淑心疼錢,餘溫又能清楚的說出丟之前的事情,誰也沒懷疑過她的身份。
“對,下了好幾場大雪,你弟還摔斷了胳膊。”餘父的記性有些差,有些事情很模糊,儼然餘溫這次賭對了。
他說完拎著東西進了廚房,裡麵除了鏟子刮鍋底的聲音,間隙裡還傳來蔡淑帶著責備的聲音,“自己家裡賣水果的還不知道什麼樣的最好,怎麼挑的,趕緊洗乾淨了一會擺上去。”
餘溫過去給嚴簌倒了杯茶,放在茶幾上。
嚴簌端著水杯,沒由來的笑了一下,“他們挺可憐的,還真把盛聞當女婿了。”
他話音剛落,電話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接起的時候擰著眉,似乎是律所的同事打來的,對方似乎也很著急。
他隻是“嗯”了幾聲,撂下手機。
“這頓飯我是吃不成了,遲書那個人,還真是……睚眥必報,替我跟你父母道歉。”說著他拎著外套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褶皺,“告辭。”
餘溫心底全是慶幸,要是他再待下去,自己都扛不住了,也沒客套的留他一下,直接開門送客。
嚴簌前腳剛走,還沒關門,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抱著個蘋果箱走了過來,似乎很沉,累得喘著粗氣,語氣裡全是討好。
“餘小姐是嗎?盛先生有急事去處理了,他人不過來了,這是給您的禮品。”他殷勤的將蘋果箱搬進屋裡,“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就在這時候,蔡淑端著最後一盆燉魚出來,盤底很燙,她哎呦的叫著,怕湯撒出來,卻還是不肯撒手。
“盛聞來了嗎?”蔡淑隻看見一個人影從門口消失。
“他過不來了。”餘溫臉色平淡的關上門,“嚴律師也有事走了,咱們自己吃。”
“這麼多菜怎麼自己吃呢?”蔡淑急的額頭冒汗,“這一桌子得小一千,這麼多的錢不是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