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巍山攥住忍不住顫抖的手,“林宜知,我們這十年,在你心裡算什麼?”
“攜手共進,患難與共的生活戰友。”
“既然我們已經一起走過了十年,我們還有四個孩子,為什麼不能再繼續走下去?”
林宜知看著齊巍山,說了一句看似不相乾的話。
“首長他們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齊巍山沉默。
當然知道了,不止他們軍區的知道了,葉良友也知道了。
而他們在知道後,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的身份特殊,林宜知的身份也特殊,如果不離婚,齊巍山是必然要被邊緣化的。
葉良友和齊巍山的關係特殊,說的話也直接,他說齊巍山必須和林宜知離婚。
之前齊巍山和林宜知結合是因為不知情,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調查清楚林宜知的背景,但是現在既然知道了林宜知的背景,就絕對不能再讓這段關係繼續下去。
葉良友沒辦法看到辛辛苦苦拚搏到如今,走到如今的齊巍山因為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
“我和你說過,我可以轉業,可以……”
沒等齊巍山說完,林宜知又道:“可是你不會覺得遺憾嗎?”
“不會舍不得嗎?這是你一生為之奮鬥的事業,真的要為了我放棄嗎?”
林宜知清楚,齊巍山做出這個決定肯定不止一個人勸說過他。
他內心也一定很煎熬,但是煎熬過後依舊選擇了她。
林宜知應該感動的,她也確實感動。
可她同時又想,現在齊巍山為她放棄事業,放棄夢想,以後真的不會後悔嗎?
如果將來有一天齊巍山後悔了,那罪魁禍首會是誰呢?
是她。
畢竟,齊巍山這麼做,都是為了她。
林宜知自私的不想背負這個罪名,不想承擔這個責任,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齊巍山可以繼續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她不想齊巍山為她犧牲。
“齊巍山,我們的婚姻走進了死胡同,我們找不到兩全的辦法。”
林宜知聲音微顫地說完這句話後,被齊巍山擁入了懷中。
“對不起。”
齊巍山不知道自己是為哪一件事情道歉,他隻是想說一句對不起。
林宜知聽到齊巍山這句話苦澀地勾起嘴角,“你沒有對不起我。”
“人本就是矛盾且自私的。”
所以冷靜下來後,林宜知稍稍能夠理解齊巍山剛剛想要用孩子威脅她,讓她留下。
但,她理解,卻不能接受。
林宜知從齊巍山的懷裡出來,看著他道:“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附屬。”
她可以是妻子,是母親,是女兒,但她不能隻是她們,她必須是自己。
成為這些身份的前提也是她必須是自己。
她不會為了任何一個身份放棄自己。
“也不想讓彆人成為我的附屬。”
林宜知抬頭看著眼眶泛紅的齊巍山,“我們就走到這兒吧,可以嗎?”
齊巍山沉默沒有說話,像是在無聲地反對。
林宜知沒有一直站在原地等他回答,她看了眼齊巍山,拿著書包想要繞開他離開。
有些決定既然做了,她便不會猶豫不決。
自私也好,無情也罷,隨便他們怎麼說,怎麼想吧。
“我們……”
齊巍山再次抓住林宜知的手。
以後可能沒多少機會再說“我們”了。
“離婚的事情不要告訴孩子們,給他們一年適應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