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第一次跟我開誠布公的討論這個問題。
她告訴我說,因為我天生佛骨,孕育一個小生命的時候,它在我肚子裡會不斷吸食我的精氣,導致我身體變得極其脆弱,特彆嚴重的,可能熬不過整個孕程。
就算這個孩子平安出生,我們可能也護不住它,因為我爺爺曾經叮囑過我奶,說《陰香香引譜》裡,有一味香引便是佛骨胎。
那是極品香引。
雖然我奶也說不清極品香引到底能製出怎樣逆天的陰香來,但光聽著這個名頭,我就已經深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接過我奶手裡的藥汁,咕嘟咕嘟一口悶了,我心裡甚至還盤算著,以後要備一瓶避孕藥在身上。
當代脆皮大學生,主打就是一個聽人勸、惜命。
今天天氣不大好,悶熱得很,午後應該會有一場暴雨。
我正躺在屋簷下的那張搖椅裡小憩,前麵院門就被敲響了,我奶開的院門,很快便將一個男人迎了進來。
我抬眼一看,竟是童栩言。
這才幾天不見,童栩言看起來很不好,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看起來像是瘦了十幾斤,這麼悶熱的天氣,他身上卻裹著一件衝鋒衣。
因為暴瘦,他走起路來,衣服在他身上來回晃蕩著。
我站起身來迎上去,張嘴便問他怎麼回事。
“是蛇君的報複。”童栩言苦笑道,“鹿姑娘你應該也想到了,大伯要與鹿家合作,鹿家就必須有與童家不相上下的能力,而鹿姑娘年輕,能力有待提升,大伯總要從你身上看到有用的價值。”
這個問題我當然已經想清楚了:“所以他就設了錢家這個局,想試探我背後是否真的有蛇君護佑?”
童栩言點頭:“蛇君出現在錢家,就說明鹿姑娘有蛇君撐腰,以後童鹿兩家便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
話糙理不糙,既然鹿家暫時注定不能與童家為敵,我便借坡下驢,問道:“童老現在還好嗎?”
“很不好。”童栩言擔心道,“本來童家便中了煞毒,大伯隻是還沒有毒發,如今又加上蛇君的報複,大伯已經臥床不起了。”
“今天大伯讓我來找鹿姑娘,一是想向鹿姑娘表達兩家合作的決心,二是想請鹿姑娘回童家去,救童家上下37口人的性命。”
我本能地排斥:“怎麼救童家人的性命,童老心中早已經有方法,需要我做什麼儘管說,我也受了不輕的傷,我想先留在家裡好好養養。”
童栩言為難道:“童家的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不過大伯說,隻要給你看過這個,你應該會改變想法的。”
童栩言說著,解開肩上背著的布包,從裡麵拿出一個畫軸,當著我麵緩緩打開。
我大學主修古文物修複專業,對這種古字畫有一定的鑒賞能力,從這幅畫的用紙來看,我就能判定這幅畫大概有一兩百年的曆史了。
等到畫麵完全展開,我看著上麵那個年紀與我相仿,臉盤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整個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