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表明著他的態度。
“哈哈......”
看著刁珣臉上的嘲諷,王五同樣咧開嘴,笑的很是暢快,若是刁某人依照楊主簿這鳥廝所說的話去做了,他照樣一刀下去,然後殺出來個生死路,領著妻子上山落草。
良久,笑聲停歇。
“楊主簿,今日,你說的玩笑話,足夠多了。”
刁珣臉上的嘲諷不減,歎了一口氣“觀你行事之作風,倒也果斷,怎麼事到臨頭,反而猶猶豫豫,你莫要以為,本官與你一般,是那種不要麵皮的撮鳥麼?有什麼後手,儘管使出來,今夜,當決生死而已。”
他才懶得和對方唧唧歪歪,若是苟活能存身,當初他早就棄官逃跑,不至於今日還在吉水,明擺著你死我活的局麵,兀自用著這些可笑的心機,當真是癡心妄想。
想讓自己當狗?
嗬。
楊守春眉心一跳,臉色暗沉下來,當著手下的麵,自己讓步這麼多,得到的竟然是一次強過一次的羞辱,什麼狗屁禮賢下士,他一甩袖口,舉起手來。
喝!
頃刻間,灰袍人齊齊舉起手中的燈籠。
“卞幫主,你說的事,本官答應了,且動手吧。”楊守春淡淡說道。
“好。”
陰影處,沙啞的聲音應下。
刹那間,刀光閃爍。
“殺!”
廝殺聲驟起,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洶湧澎湃,就連霧氣,都吹散了些許。
......
碼頭邊的水域。
三艘大船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靠近,隻是,刻意留著點距離,沒有靠岸。
“似乎有些不對,剛剛那聲尖嘯聲,你可聽見?”
“有,不似正常的鳥鳴,我等在山上待了這麼久,從沒聽過這般聲音,而且,今夜霧氣如此濃重,哪有什麼鳥類出沒。”
“可緊趕慢趕,才到這邊,須得儘快卸貨,若是等到天亮,可能有意外發生,這靠山不在,就是麻煩,黎德魁那直娘賊,端是廢物至極,少寨主也因他下獄,寨子裡麵還花了不少銀子為他謀官,哼!”
“廢話少說,眼前的事重要,說說怎麼辦。”
“這樣,尋兩名會水的漢子,去瞧瞧。”
“行。”
商討完的兩人,回了船艙,幾聲呼喝之後,船上人基本上就知道了怎麼回事,但今夜這般黏膩的霧氣,加上此處江水寬廣,橫渡不易,一時間,倒沒有應下此事。
韓烈躲在人群身後,偷偷瞧了幾眼,夜色昏暗,憑著這幾盞燈,根本看不清人臉,如此,不知道這三艘船上,有沒有當初的那兩名殺手,但轉念一想,自己看不清,其他人就能看清了?
主要是,他心裡的不安,愈發強烈起來,伴隨著剛剛那聲尖嘯。
這嘯聲他有點印象,當初衙門來逮他的時候,那名喚做王五的都頭,就曾經發出過這樣的聲音來,用來呼喚手下衙役。
不能等了!
此處離縣衙很近,且不說刁知縣會不會卷入其中,就是王五尚且陷入險境,他也該去看看。
這都頭好像現在跟著刁某人。
“俺去!”
韓烈朗聲喝道。
“好漢子,且等你回來,十兩紋銀奉上!還有誰?”
“我!”
“還有我!”
不等他們在這裡囉哩巴嗦,韓烈擠到船邊,翻身躍下,隻留下一團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