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既判,將案犯帶下去,午後轉送州署,且將下一名案犯帶上來。”
隨著主犯王賀年被帶走,餘下與此案關聯者也被一並押送公堂。
“……”
“韓楚,聽從王賀年之令,殺一人,徒一年,轉州署複核!”
“李木,埋屍掩蓋真相,杖五十,即刻行刑。”
“……”
等到一眾案犯被處理得差不多,已經是接近午時。
刁珣飲下兩杯溫涼的茶水,方才感覺嗓子舒服不少,事已至此,這奸殺一案差不多就了結了,至於盜匪一事,線索基本上斷了,抓住的兩名盜匪,還在縣衙牢獄,直接轉州署判斬首,倒也沒有難度。
敢殺官,實乃膽大妄為,就是直接殺了,也沒有誰來挑刺。
隻是刁珣還想再緩上一緩,暫且留著,興許後麵還有什麼作用,若是有人來滅口,那就有點意思了。
權當一步閒棋。
“刁知縣,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極致的不適感湧上心頭,刁珣朝著屋外看去,隻見楊守春拱手做禮,走了進來,笑如綻放之菊花。
這馬屁拍的,讓人上頭。
“我在公堂右側的廳裡聽了完整的審案過程,可以說,這輩子少見之酣暢淋漓,若不是在衙署,當浮一大白!真是讓人心潮澎拜,似王賀年這般罪大惡極之徒,就應該從嚴法辦。”
“刁縣尊,讓老朽欽佩不已啊,隱見昔年包希仁之風範。”
刁珣為之一愣,這話越說越離譜了還,和包青天相提並論,真是過於抬舉。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楊主簿謬讚了。”
這話他可不敢大咧咧直接接下來,怕不是要天打雷劈,對於包拯這個耳熟能詳的曆史人物,誰都有著足夠的崇敬之心。
“嗬嗬......”楊守春笑了笑,似乎是不想放棄吹捧,繼續道“縣尊還是過於謙虛了,有這樣的父母官在吉水,是吉水之幸,是吉水百姓之幸啊!”
刁珣無言以對,越吹越離譜了,於是隻能端起茶杯,喝著泛著苦味的茶汁,以避尷尬。
隻是,越是如此,他心裡便越發警惕。
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楊守春似有所覺這凝滯起來的氣氛,訕笑後不再繼續,而是正色道“縣尊,你也知曉,我在吉水做了幾年的主簿,倒是認識了些誌同道合的朋友,今日知縣風範讓人折服,這些好友,都是有功名在身之人,今夜設宴小鬆樓,準備探討些許詩詞,還請縣尊不吝賜教。”
“嗯?”刁珣眉頭微微皺起,這套路,似乎有些熟悉啊,這是不是即是所謂的圍獵?隻是用詞文雅不少,探討詩詞......
嗬,倒是個好理由。
不能去!
刁珣心中警惕,正想著怎麼拒絕,忽然聽見屋外有些動靜,卻是宋澤探著身子朝裡麵看,發現屋裡有人,正準備往外退。
“宋押司,何事?”
刁珣心中一動,喚出聲來。
且送汝一口黑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