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哥特式古堡的房間還要華麗,,仿巴洛克時期畫家魯本斯那副氣勢宏偉的《劫奪呂西普的女兒》壁畫就這樣鋪滿了一整麵牆。
每一麵牆,都繪製著一副某一個我最愛的畫家,最愛的畫。
——倫勃朗的《夜巡》;莫奈的《印象·日出》;提香的《沉睡的維納斯》……
房間的一隅擱置著一台斯坦威純白色三角立式鋼琴。
下沉式大理石浴池就在鋼琴的不遠處,水麵漂浮著破碎的玫瑰花瓣。
我想起來了。
——記憶的封印破碎以後,我陷入進了昏沉混亂的狀態。
那個海上航行的婚禮夜,我差一點就殺死了他。
在世界停滯的時間裡,我終於拿起了槍,這一次,是我對準了他的心臟。
我一邊對準他的心臟,顫抖著一邊在哭,求著他放過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太宰先生我真的沒有背叛組織,請您相信我!”
我扔下手裡的槍跪在他的腳邊,可是下一秒我又像是恨極了那樣撿起了手裡的槍,再一次對準了他的心口。
“不…不會再讓你殺了我……這一次,我一定……”
我不記得他是什麼樣的表情了。
我也不記得他對我說了什麼樣的話。
隻是依稀記得……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
無論是我掐住了他纏著繃帶的脖頸,還是對準他的眉心差一點就真的扣下扳機。
就在我的異能力終於要撐不住這個搖搖欲墜的世界,停滯的時間開始再一次以緩慢的速度恢複,雨滴開始一滴滴墜落成線,海浪以放慢一百倍的速度拍打向船舷——
記憶帶我回到了大雨傾盆的夏天。
他站在屋簷下,一隻手舉著快要融化的冰淇淋,另一隻手舉著傾斜在我肩側的傘。
我撲進了他的懷裡:“你終於來接我回家啦!等你好久了!”
——“你終於來接我回家啦。”
我扔掉了手裡的槍。
***
我盯著腳上的鎖鏈,隱隱約約的記得——似乎也是我,求他鎖起來的。
因為……
我會傷害他,也會傷害我。
在記憶的漩渦將我吞噬的時候,有時我會拿起削皮的水果刀狠狠的劃上我的胳膊。
我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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