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是一個太過禮貌,太過疏離的稱呼。
‘Chuuya’——他向來,通常,隻會這麼稱呼中原中也,這個雖然嘴上總是說著——‘混蛋太宰你隻能死在我手裡’,卻在每一個危機時刻,替他掃除了所有敵人與危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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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歲那年。在拿到“書”之前的那一年。在以為自己是‘第一次’認識中也的那一年,那一場對戰蘭堂的戰役中,兩個人第一次交付了信任,與性命給對方。
—— “我有作戰方法。但一個人做不到。必須要我和你聯合行動。……你能信任我嗎?” 15歲的太宰治對著15歲的中原中也小聲地耳語。
——“告訴我你改變心意的理由。你,不是很想死嗎?”
—— “就莫名其妙地……不行嗎?”太宰露出有些困擾的微笑。
在那一天,他突然對黑手黨這份工作,產生了興趣。
想要試一試,打倒那個叫蘭堂的家夥,平安無事地解決這份工作,加入黑手黨,而且——
“那個將你當做狗使喚的賭約,還沒實現呢。” 太宰微笑著對中也說。
——那是他們的第一個賭約。在遊戲廳裡設下的,‘誰先破案找到犯人’的賭約。
而在這之後,他們也有了無數次的對戰賭約,惡作劇的,玩笑的,不痛不癢的對戰賭約。
那個青澀而張揚的少年時期啊。
美好的像幻影,是從什麼時候破碎的呢?
也許是從太宰治拿到“書”的那一天,又或許是從旗會死在魏爾倫手裡的那一天。
*
——也許是從那一天,太宰治設計好了所有的一切,讓織田作之助見識到了港口黑手黨最為殘酷血腥的一麵,讓他厭惡港口黑手黨,所以不會再加入這個無數次讓他生命終結的地方。
他要讓織田作得以去往武裝偵探社。
在計劃結束,織田作從黑暗隧道出來,走進在電車口的時候,太宰啟唇,想要叫出那個名字——
“織田z——”
可當他想要叫出那個名字….的時候,有電車通過了。
特急列車從他們身側呼嘯而過。
冗長刺耳的鐵質轟鳴聲,像命運生鏽的齒輪,將一切都淹沒了。
於是織田作之助那一天聽到的,來自這個陌生人的話,隻有——‘如果今後有什麼困擾的事,可以去拜托,橫濱的武裝偵探社……’
織田作之助撓了撓頭。
列車通過以後當他重新望向四周,已空無一人。
太宰治藏匿在陰影的最深處,低下頭,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被悲傷吞沒的神情。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和他深夜的酒吧裡,乾杯了。
那個他唯一的朋友,在這個世界,將他試做“敵人”了。
“為野犬乾杯。”這句話也消弭在了夢境裡。
以後溫馨的深夜的小聚,酒杯碰酒杯清脆的那一聲響,從此都隻會在夢裡和記憶的深處模模糊糊的出現,而太宰治睜開眼看見的也隻有寂寥的酒吧,麵前盛滿的孤獨的酒杯,左右兩旁空無一人的座椅。
不過幸好,這個世界的太宰治,還有一個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