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重新摸出來剛才抽到的牌,反轉過來,攤牌給我看——
牌角印著鮮紅色澤的,紅桃Q。
怎……怎麼可能?這個遊戲,他明明,明明一次都沒有贏過我。
“我要提問了哦。”他笑意盈盈地望著我。
看著他一副輕鬆愉快的表情,我鬆了口氣,隻以為他可能覺得車途太無聊,以猜牌遊戲為緣由幫我回憶過往?
“問吧。”我一邊氣若遊絲地躺在他的懷裡,一邊淡定自如地回望進他的眼底。
他用緩慢、柔和的、仿佛語帶憐憫微微歎息的語氣,天真無邪又無辜的表情,開口問我——
“小晴在彆的男人身下高.潮時,會想起我的臉嗎?”
什……什麼?!
他、他在問我,什麼?
仿佛一列轟鳴的火車直直從我的腦子中央碾過,頭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我就這樣怔楞地盯著他。
這是一個,我不應該說謊的遊戲。
這是一個,我必須要回答的問題。
可是這個問題……
我無法回答。
答案是肯定,但是我卻無法回答。因為那個不能說的秘密。
這是我第一次違反我們的遊戲規定。
“什……什麼彆的男人?太宰在胡說些什麼嘛。明明,我就隻有你一個……”
“這樣嗎。”他微笑著輕輕含住我的耳朵,輕語:“我知道了。”
我以為他會繼續問下去。
我以為他又會說出來什麼讓我措手不及、震驚失措的話語。
可是他什麼都沒有繼續說了。
他吻了吻我的耳朵,吻了吻我的麵頰,吻了吻我的唇,說出了我揣摩不透的那句話——‘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麼了?
我惴惴不安地看向他,被他摟在懷裡的我卻沒有辦法看清他的正臉,望不進他的眼底。
漆黑的防窺玻璃吸收了所有正午的陽光,他雋秀精致的臉就這樣掩埋在昏沉的陰影裡,而我唯一能看清的,隻有他蹭著我臉頰的高挺鼻尖,和輕輕顫動的睫羽。
他就這樣若無其事的扔下一顆平地驚雷,將毫無準備的我炸的粉碎,卻又毫無乘勝追擊之意,隻是微笑著若無其事轉移了話題。
“下一局。”
他溫柔又冷酷地說。
***
我又輸了。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這可是我最擅長的遊戲啊。
這可是,太宰治一局都沒有贏過的遊戲。
他怎麼可能,怎麼可以,連贏兩局?
第一局,他問我一個問題。
第二局,他要我無條件答應一個要求。
這就是遊戲的規定。
“不是什麼無理的要求哦。”他溫涼的指尖順著我的麵頰輕柔地摩挲著我的頸側,那處跳動著脈搏的肌膚,那處可以清晰感知到我每一下心跳的地方。
“我家裡的長輩……生病了。是無法治愈的絕症哦。”太宰垂落睫羽,唇色蒼白,指尖溫涼,神情有種哀豔的美:“長輩們唯一的願望就是看我,成家立業。”
他抬起眼睫,那隻沒有被綁帶遮擋住的鳶色眼眸溫柔而深沉地凝視著我,仿佛一個深不見底卻又溫柔無比的渦流,拉扯著我的腳踝讓我一頭栽進深處,黏稠地陷落無法逃脫。
“小晴,可不可以假裝成我的新娘,去見我的長輩們呢?不需要領證哦,隻是讓快要病逝的長輩們安心的演戲罷了。”
霧氣洇濕了他烏黑纖長的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