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晴子。”他佇立在影子裡靜默地注視著我的方向,像記憶裡的無數次。
隻是這次他又低聲說了一句話,他的聲音像飄散的煙霧打著旋落入我的耳裡:“如果讓我發現,你的朋友,是我猜想的那個人,那麼妹妹——”
空氣有一瞬間似乎又變得晦澀而窒息。
他的氣息高傲淩人,像一位讓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槍所瞄準之下顫抖著臣服——那樣真正的唯一的——獵人。
“你後果自負。”
他這般冷酷地說。
我轉身離開,沒有回頭。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知道我會在他眼底看到又一次快要肆虐燃燒起來的大火,也許會將全世界都焚燒殆儘那樣一場焦熱災禍。
而我猝不及防的忽然想起太宰那句溫柔又冰冷的耳語:“我是真的,會生氣呢。”
【讓我後果自負的中也哥哥遇上真的生氣的太宰先生到底發生什麼……】我敲了敲我的係統。
我的係統用虛偽喜悅的音調和我說:【溫柔的暴君對上殘酷的惡徒嗎?嘻嘻。大概率會發生一件連統統我也救不了你的天大好事吧,嘻嘻。】
……彆以為我聽不出來你那兩聲‘嘻嘻’的惡毒嘲諷啊喂!
***
我鑽進那輛黑色的邁巴赫裡。
這輛蟄伏在黑夜裡的豪華轎車遠遠的看過去,像隻漆黑冰冷的鋼鐵怪物隱藏在陰影深處,準備隨時給予過路行人致命一擊。
我被這個想法逗笑了——果然橫濱的夜晚不管看什麼都像危機四伏的恐怖片呢。
我進車裡的時候太宰正低頭閱讀一封信件,之所以知道是信件,因為那是一張粉色的印著心的紙張,背麵微微泛黃似乎有了些年歲。
太宰微微垂下眼的神情總是會讓我心顫。
他弧線優美的側臉看起來像一幅優雅美麗的文藝複興時期的畫,可是濃長的睫羽又遮掩住了眼裡所有的情緒,捉摸不清,無法看透,像日出就會融化在太陽下的雪淞,又像一場會讓人有去無歸的致命毒霧。
直到他抬眼看向我,那種虛幻縹緲的、捉摸不透的感覺才倏然消散。
準確來說,是那種黏稠的拉拽著我下墜的黑暗窒息的感覺,才倏然消散。
我奇妙的第六感總是會在不合時宜的時機預警一場根本不會發生的浩劫。
“我還以為小晴今天晚上不會來了呢。”他委屈地說,眼神如暗夜迷霧。
我本來心虛的心情在看見他那張看起來有點像告白的信的紙張後消失的無影無蹤,有些不開心地指了指他手裡的紙張:“怎麼可能不來嘛。太宰居然當著我的麵,閱讀彆的女孩子送給你的告白信,太過分了吧!”
我不開心的模樣似乎反而取悅到了他。
他望向我的眼眸讓我像起被一場大雨淋濕後還來不及晾曬的夜色。
“可是,這是小晴寫給我的告白書哦?”
——他在旁敲側擊著用各種不動聲色的小心機讓我回憶起我和他過往。
他沒有耐心再出演‘過去的女朋友是彆人’這一戲碼了。
徑直的用不動聲色的方式攤牌給我:那個女朋友就是你。
我有些震驚地從他手裡接過來這封泛黃的信件,不確定地問他:“……真的是,我,寫給,你的?”
他將我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