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段硯出了房間,他整個人看著蔫蔫的,估計是午睡沒睡好。
“星星啊,你怎麼在廚房做飯。”段硯喝了一口水趕忙走過來,“我來就行了,你是客人。”
魏折星笑笑,揚揚下巴指著外頭:“外麵有茶,沒事兒的舅舅,我來過這裡很多次了,特彆熟,您先歇著吧,我自己能行的。今晚上吃缽缽雞,早點兒做好晾著能更好的入味。”
“需要做什麼嗎?”段硯問。
“不用不用,我馬上串好串酒下鍋,這些料汁都調好了的。”魏折星笑道,“我還蒸了個烏骨雞,晚上咱們吃白斬雞。”
段硯嗯了聲,站在一旁幫她串串:“今天沒讓阿姨過來,沒想到還麻煩你了。”
“這有啥的。”魏折星說,“按照網上教程走,一學就會,但是不好吃在背後蛐蛐我就行了,彆當麵說哈。”
段硯爽朗的笑了笑:“星星做的,怎麼都好吃。”
“舅舅,您跟鄒姐和好了嗎?”魏折星抬眸看向他。
段硯笑了下,搖搖頭:“和好了是和好了,但回不去了啊。”
魏折星眼神之中滿是疑惑。
“我已經不年輕了。”段硯笑了笑,許久許久他才說,“能配得上鄒予錦的,也隻能是段今宴了,其實想想,做朋友也蠻好的,我跟她之間隔了太多,家世是其一,眼界其二,配與不配那都是後麵的了。”
魏折星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之前網上在傳的,鄒予錦是海城某位大佬的獨生女,而段今宴隻是農村出身,兩人家世就隔了十萬八千裡,鄒予錦以後是要繼承她家產業的,以後肯定會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裴雲的父親,爺爺奶奶那樣,不計較家世出身的。
“那小子呢。”段硯扯開話題問了句。
魏折星哦了聲,抬起下巴指著外頭:“在外麵睡覺呢,前些天在災區沒怎麼睡,後麵生病了睡不好,今天好不容易休息會兒。”
段硯深吸一口氣,慢道:“其實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即使沒有曲徑那回事兒,我也在圈內待不久的。”
魏折星更有些疑惑了,但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的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她一瞬間還消化不完。
“我出去看看我的花,有沒有被他澆死。”段硯極其彆扭的轉身出去了。
魏折星沒忍住低頭笑了下,盯著他的背影。
明明才四十不到的年紀,可他的背影無不透露著年老的氣息。
他在院子裡轉悠了好久,一會兒擺弄擺弄西瓜,一會兒倒倒茶,一會兒逗逗鳥,最後才站在原地看向裴雲。
他就像一位傳統的父親那樣,含蓄又彆扭。
魏折星其實知道他的心情,裴雲一個前途那麼明媚的人,為了他磕在象限,受委屈,甘願放棄學業,他的心怎麼會不痛。
醞釀了那麼久,他最終還是沒有走過去,轉而進了屋子:“外頭太熱了,還好我的花沒事兒。”
“是有點,不過剛才那會兒還好,院子裡有風。”魏折星也沒有戳穿,忙著手裡的活。
良久,魏折星動了動唇說:“舅舅,您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我包裡有他的感冒藥,那邊晾了一杯溫水,幫我提醒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