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非常順利。”
李涼心中也納罕著,他去接沈總的時候親眼看到刻著“離婚證”三個字的紅本本。
多年夙願得償,沈沉淵該高興還來不及,卻偏偏像是有人欠了他幾個億。
總不可能離婚後沈總反倒開始後悔吧?
蘇芩不知李涼心中的這些念頭,反複向他確認一個事實——
沈沉淵終於和時瑤離婚了!
眼底染上一抹狂喜,蘇芩死死掐緊手心才能克製自己的興奮。
她抽噎一下,歉疚不已:“我想時小姐一定是誤會了我和沉淵,才會決定離婚。”
“您不用自責,您又不是不知道沈總從一開始就是迫於老爺子的壓力罷了。”
李涼不想當個在私底下議論上司的長舌婦,迅速轉移話題:“蘇小姐您還有彆的事嗎?”
蘇芩已經打聽到自己想知道的事,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沒事,李助理忙吧。”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內,窗明幾淨,落地窗外透進來光線明媚生輝,而伏案桌前的男人臉色麵無表情,站在他的身側溫度都仿佛驟降幾個點。
無怪乎李涼在外打電話都不敢大聲,就怕些微的動靜也會驚擾到他。
攤在麵前的文件被沈沉淵翻來又翻去,隻覺得處處都是毛病。
接通內線,他讓李涼把相關部門的主管叫來辦公室。
主管一個個被罵得羞愧低頭,腔都不敢開一下。
今天的沈總,冷麵無情,更甚以往。
沈沉淵回到住處時天幕已經徹底拉下。
“啪嗒”一聲輕響,漆黑的房間被冷色光照亮,偌大空曠,顯出幾分寂寥來。
他和時瑤夫妻多年,雖住在同一屋簷下,卻和陌生人的相處沒什麼兩樣。
但此時此刻沈沉淵才發現,時瑤在這七年的婚姻裡,無聲無息地融入他的生活中。
當她抽身離開,將所有與她有關的東西帶走,還算有生活氣息的居所,失去煙火氣,更像是一座空寂的囚籠,冰冷、無情。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
沈沉淵壓下心底的不適,自言自語地輕嗤一聲。
這一夜,沈沉淵卻孤枕無眠。
翌日清晨。
時瑤從寬大舒適的大床上睜開眼,伸了個懶腰,起身一瘸一拐走到落地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