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閔昭道長,這道觀如此火熱,上清鎮就這麼大,我想不知道……也很難吧,我隻是道聽途說,卻又心存僥幸,娘親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想著這神像,哦不,妖像如此靈驗就算是碎了也值得一試吧,何況萬一沒碎呢?”
她說著說著,兩滴清淚緩緩流下,啜泣著聲道:“再如何說,我從前也是隨著爹爹救治了許多人的,結交了不少江湖之人,懂一些術法皮毛知識不足為奇,這天火也不算什麼隱秘之事吧,再說了,也不止我一人這麼猜測。”
她跺了跺腳,埋怨道:“道長如此揣度我,當真叫我沒顏麵。”
閔昭不喜女子如此嬌氣模樣,他撇著眉,略有不悅。
黎諳連忙緩和道:“師兄,你便彆再為難她了,這些時日,還多虧了戚姑娘幫助我呢,若非是她從中周璿,我連那林府都進不去。”
閔昭悶著頭,低聲與他道:“她是說得天衣無縫,也確實無半點不妥之處,但越如此,我心裡便越是為你擔憂,你可還記得臨行前師尊囑咐你的話?”
黎諳偷偷看了眼戚枝,道:“我知曉,師兄你是害怕我初入凡間,經驗不足,恐被人所騙,但戚姑娘應當不會吧?”
閔昭隻好無奈道:“罷了,隨你吧,但你切忌不可掉以輕心,此乃我們修道之人大忌,你可是我們全仙門上下最大的希望。”
黎諳乖巧地點頭“嗯,我知道了,師兄。”
閔昭這才轉頭向戚枝道歉:“戚姑娘,方才是我多心了,多有得罪,還望你見諒。”
戚枝轉過頭拿帕拭淚,悶聲道:“嗯。”
她自是知道,這閔昭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才會如此,而黎諳明麵上看著是相信她,但其實心底裡肯定會因為閔昭的話再次引起對她的懷疑。
疑心的種子一旦被種下,若在想取得信任那便很難了。
不行,按照黎諳那古板的性子,若是一旦懷疑她,恐怕便不會願意讓她留在身側,那她還如何報恩?
她得想個合理的法子,讓黎諳無法拒絕。
“啊……萬事靈毀了,我的兒、我的希望,沒了!”一道悲愴的哭腔聲傳來
戚枝見到,道觀前,一位約莫三四十齡的婦人,披頭散發,一身破爛不堪的布衣掛在身上,腳上那被磨穿了鞋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跡,那張黃色扁平的臉上毫無半點生氣,她充滿了絕望,半趴在道觀前的階梯上。
她心生一計
上前蹲在那老婦身前,細聲問她:“大娘,你這是怎麼了?”
那老婦不顧她,絕望的以手捶地,聲聲淚下“我兒呐,現下你唯一的希望都沒了,沒了!”
戚枝道:“大娘,你可是逃難而來?”這樣的裝束她見過不少。
老婦終於聽見她的話了,將頭抬起,被發絲擋住視線的眼裡滿是淚花,她顫聲道:“我……是滄州瞿縣人,姑娘你是?”
果然不出所料,這人正是從滄州逃難而來
她道:“我是滄州寧安人,也是逃難的。”
那老婦明顯情緒有所緩和,戚枝見狀,繼續問她“你為何前來此,可是發生了何事?”
老婦囁嚅著唇,似是回想起悲痛之事
閔昭和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