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已布下結界!”
奉澈道:“我說過你可以離開,也願意多寵你一些,但是今日祈福一事不能任由你作亂。”
他的話說得曖昧至極,戚枝卻是沒來由地犯了好一陣惡心,他的心機一向如此深,故意散布消息引她前來卻又布下結界,方才還當他那一番言論是推心置腹,卻不知是在拖延時間,饒是算計如此但麵上卻瞧不出一絲異樣反而讓人覺得他是無辜的一方。
如此虛偽,多心算計之人,竟險些對他起了惻隱之心,當真是糊塗了頭。
戚枝道:“哼,若是沒有了這些礙眼的陣術,你能困我幾時?”
“哦?”奉澈好整以暇道“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修為精進。”
戚枝所學的妖術裡破陣破結界一術無論如何也是比不上奉澈的,若是近身搏鬥或許還能有三四分的勝算,如此一思量,深知他有心所為,看來隻有在結界裡看他要作什麼妖蛾子了。
耐著性子等到了皇宮浩浩蕩蕩的隊伍
承天樓上向下看去,也隻能看得見一條長而筆直的黑線,隻是在快要到達之時才有了一些蜿蜒曲折,他們的出現倒是給這天地一色間添了兩分熱鬨,越來越清晰的鼓樂聲隨著風聲飄向了承天樓頂端。
“你且在此,我乃大晟天師,祈福一事是我主理。”他似是若有所指“今日這個局,你可得安心看好了。”
戚枝不鹹不淡地轉過頭。
奉澈走出結界,雙手交疊置於胸前,模樣恭敬地彎身:“臣拜見公主殿下,殿下千歲萬安。”
結界外的人看不見結界內的戚枝,但她卻可以把外麵發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沈惜語身著一襲大紅紫金繡的寬袖吉服,矜貴優雅,可是那著了黛色的眉目間卻沒有那股清冷孤傲,反而目光時而閃躲,像是心虛般。
這是被奪舍的沈惜語,本就不是什麼皇家貴女,縱使衣著再華麗也掩蓋不了本身的露怯。
她身側站立著一位宦官,與她姿態親昵引人側目。
沈惜語垂下雙眸,微微抬起一隻手,道:“天師,請起。”
奉澈站起身朝身後的一眾大臣道:“今聖上龍體抱恙,我大晟又不幸遭逢天災雪禍,官道被攔,土壤凍壞,春耕無望,家畜暴斃,流年不利,民生苦矣,嘉儀公主心懷民道,代表聖上欲向上天祈福,一願蒼生無虞,二願天佑我大晟國運昌盛,三願春暖花開,大地複蘇。”
一席話落地,大臣們之間立馬喧鬨了起來
“什麼!聖上龍體抱恙!”
“我就說,為什麼為國祈福一事會交給公主!”
滿是質疑的聲中,站出來一位樣貌穩重的老臣:“天師,此前你曾說聖上隻需靜養兩日即可,如今為何宣稱龍體抱恙?你可知此事事關重大?”
奉澈轉過頭微微一低頭,道:“相國大人,聖上確實身子大不如從前了,微臣推演出今日是最好的吉日,而祈福一事又迫在眉睫,然太子被廢,皇宮子弟中唯有公主是嫡出,且聖上早以授公主殿下協領三軍一事,再無人比公主更合適了,此一舉也是公主殿下關心聖上龍體。”
相國身側的人低聲道:“這皇家之事什麼時候輪到一位推演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