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便是此前打趣薑春曉的公子哥,他麵色古怪道:“小姑娘家的,湊這些熱鬨做什麼?”
柳冉翹著嘴不滿道:“我的才華並不輸你們任何人,為何去不得。”
薑春曉意正言辭“原是為了這事,我說你怎麼支支吾吾的,你看王晟他敢不敢帶去你!”
王晟縮了縮了頭,目光戲謔
“你瞧你春曉哥哥將你當個寶似的,我可不敢敗壞柳家嫡女名聲。”
柳冉小心翼翼地瞧著薑春曉麵色,討好道:“春曉哥哥,你就帶我去一次嘛,就一次,我保管不出任何風頭。”
薑春曉哪裡肯答應,這聚會派對說的是詩詞歌賦,實際上,這些名門貴子是借此拉幫結派,他們又都是初通人事借著詩詞表心中愛慕。
可不知柳冉用了什麼法子,薑春曉還是在派對上遇見了柳冉
她一席鵝黃女裝出現在派對上,一首讚美秋景的七言詩引得滿堂喝彩
一位公子調笑道:“這位小女娘人美詩好,當真一‘絕’。”
柳冉被他們不懷好意地圍住,薑春曉氣得摔碎杯子,從人群中將她拉過
她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那令他心顫的驚恐
那是薑春曉第一次對這些公子哥的把戲感到厭煩
有人道:“薑春曉!你假惺惺地裝模作樣什麼!私底下少談論男女一事了嗎?”
薑春曉滿臉怒色,推開眾人,冷聲道:“她還隻是一個孩子!”
那人笑道:“哈哈哈,說什麼呢薑公子,你日日將她帶在身側,你當我們看不懂嗎?”
薑春曉緊握著的拳頭再也忍不住,一頓招呼了上去
嚇得柳冉掛著的淚珠都不敢落下
那是柳冉第一次見到薑春曉品行兼優的另一麵。
後來,薑春曉便再也不與那些人來往,也懂得了何為“尊重”二字。
他將柳冉保護得很好,也將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
直到他十七歲那年。
那個夏天,他的生辰
他已經是一位名揚天水城的謙謙君子,而柳冉憑借著一身才華及出眾的容貌在天水城脫穎而出,二人從小長大的青梅情意勸退了眾多前來說親之人。
然,柳冉卻沒有發覺春曉的心思。
她將他視若兄長,為了他的十七歲生辰四處忙活著,薑春曉已經連著好幾日沒見著她的身影了。
王晟是唯一和薑春曉關係一直很好的朋友,前來祝壽,看見薑春曉站在庭院遙遙觀望著,打趣道:“春曉,這是在等誰呢?不會是我吧。”
薑春曉推開他伸過來的雙手,淡淡地看著他,道:“王晟你今年科考過得了嗎?”
王晟滿不在意道:“哪壺不開提哪壺,無趣!”
薑春曉笑道:“進去坐吧。”
王晟湊近他身前,神秘兮兮道:“春曉啊,你不對勁!你很不對勁!”
薑春曉目光一凝,強裝淡定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王晟指著他一身道:“你瞧瞧,你今日穿得跟隻花孔雀似的,怎麼?今日有說親之人?”
薑春曉麵色微紅,赤道:“說什麼呢?我今日生辰不能盛裝了嗎?”
他今日穿了一席墨綠色暗繡金絲禮服,腰間一條同樣暗紋的腰帶,腰帶上麵佩戴著一塊雙魚玉佩,他人身量高挑,本就肩寬腰窄,這麼一打扮更襯得他氣質沉穩又白淨,陽光下,格外的刺眼。
王晟偷笑道:“誒,對了,那個天天跟在你身後的小丫頭呢?該不會你……”
薑春曉正色打斷他:“王晟,不可胡言亂語。”
“是是是是,怎麼說你都行,就是不能說你那小寶貝一句不是”他的話音很低
薑春曉還張望著
終於,那抹耀眼的綠闖進他的視線裡,那一瞬間,周圍所有的景色都仿佛有了生命活了過來一般,猶如那抹帶著強勁生命力的綠。
綠衣女子將雙手背在身後,笑意盈盈,甜甜喊道:“王晟哥、春曉哥哥,我來啦。”
王晟瞥了一眼薑春曉,笑道:“小冉妹子,下次記得先喊你春曉哥哥,免得有些人又該生我的氣了。”
“什麼?”女子嬌俏可愛
薑春曉道:“你這滿頭大汗,是去乾嘛了?”
姍姍來遲的柳冉笑著,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推著他往裡走道:“哎呀,春曉哥哥你真是管的越來越多了。”
薑春曉的笑意停在眼尾,這是嫌棄他的意思嗎?
宴席上,前來祝賀之人紛紛獻上禮物
王晟贈送的一副絕跡山水圖,頗受薑春曉喜愛。
薑春曉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柳冉身上,她自顧自地美滋滋地吃著菜肴,笑得心滿意足,偶爾看見心儀的禮物眼放光彩,他心裡一一將她看入眼的禮物記下,準備過兩日一並送給她。
差不多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