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2 / 2)

楊管家感激地拱了拱手,“多謝大夫救下我家少爺,是我們失禮了,應當送禮感謝的,還有這段時日少爺住在村子裡多虧了大夫的照顧。”

傅硯辭搖頭,“沒什麼,都是我們應當做的。”

楊管家搖頭,“哪有應當應分的,是該好好謝一謝的。”他笑了笑接著道,“倒是沒想到我家少爺會與你這般投緣,倒真是緣分。”

傅硯辭搖頭隻抿嘴笑了笑,並沒有搭話的意思,楊管家心中有了計較,又起了彆的話頭說起了旁的,二人就這樣說了半路,楊管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就不再開口,而是同老大夫一樣半眯著眼休息了。

傅硯辭早早察覺出他的意圖,也並未生氣,反倒順著他的套往裡鑽,也送出去不少消息。總之這次談話雙方都比較滿意,他也有些累了,靠在車上淺眠。

約莫子時,外頭有了動靜,楊管家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在外頭同人出去說了幾句話,一行人安全地進了縣城。

眼下雖然是半夜,但有些商鋪才剛關門,街道上的紅燈籠還沒燃儘,十分明亮,穿過幾條街,快到楊府時,傅硯辭叫停了馬車。

“勞煩楊管家燒我一路,我便在這下了。”

楊管家卻是不答應,“這快要到楊府了,怎麼就下車了,你這身上有傷,府中正好有大夫可以治療,更何況你之前照顧少爺許多時日,我們也該有所表示的。”

傅硯辭搖頭,“無須如此,身上的傷並無大礙,不是什麼大病,我去回春堂看看即可。”

楊管家又客氣了幾句,見他執意如此便不再多留,見他要下馬車,便指示馬夫搭把手扶著他下了車,傅硯辭站在地上,楊管家卻是沒動,依舊坐在馬車上,楊府的馬車高,楊管家坐著卻能俯視傅硯辭,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但說出來的話確實極為客氣,“少爺眼下身子需要靜養,待過些日子身子好了,定會邀您入府敘話。”

傅硯辭應下,又神情嚴肅看著楊管家道,“此事是我們山窪村的事情,讓貴府少爺受了無妄之災,實在罪過,楊少爺也是熱心腸為保護村民,護著糧食才出手,我會為楊少爺證明,也會為他討回公道。”說罷轉身離去。

楊管家看了幾眼他的背影,重新放下了車簾,吩咐馬夫駕車。

回到府內已經很晚了,老夫人老早便睡下了,楊管家並沒有吵醒老夫人,而是直接將人送回了他所住的二院。

二院內,錦涵小姐身邊的小廝鬆子也在,鬆子趁著眾人忙碌的功夫將金寶叫到一旁說話。

“我家小姐叫廚房準備了熱湯麵,眼下還溫著,若是遠堂少爺餓了,可以直接派人去廚房拿,小姐還帶了你的份。”

“多謝小姐惦記,等我家少爺好了,小的再去謝恩。”

鬆子又同他詢問了一下遠堂少爺的情況方才離去。

……

話說兩頭,另一邊聶裡正家裡,眼下正是傍晚,聶裡正家剛用完晚飯,眼下正坐在書房喝茶,他不愛喝這些東西,但到底身份不一樣,自己眼下再怎麼說也算得上縣太爺的嶽父,若是太過粗鄙豈不叫人笑話。

茶才剛喝了幾口,外頭傳來了聲響,一渾身臟亂,臉上還帶著傷的青年直直地闖進了屋子,直接逃到了聶裡正的麵前,抱住他的大腿,“大伯救我!”

此人正是跟在胡三刀身邊,多次對傅硯辭放狠話的人。

他名聶雷,是聶裡正三弟家的孩子,平日裡遊手好閒,四處偷雞摸狗。

這次因為收糧食的換了人,聶雷的爹便送了自己的兒子來,名為替大哥好好監督這些人,實則也是想撈些好處。

而聶雷與胡三刀相處了幾日,發覺此人實在厲害,手下小弟三四十號,鄉下人見了他大氣不敢出,自己恨不得對此人馬首是瞻,早把監督之事拋於腦後,但眼下得罪了楊府,他這才想起自家大伯來,緊趕慢趕跑回來求救。

聶裡正被突如其來的叫喊聲嚇了一跳,手中的茶杯也打到了身上,印出痕跡來,他麵色也變得看起來,看著這個侄子,語氣嚴厲地訓斥道,“做什麼毛毛躁躁的,沒一本正經模樣,不是下去收糧食了嗎?其他人呢?”

聶雷抱著他的腿不撒手,聽到他訓斥的話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大伯,大伯救我,他們打了楊府的少爺,我沒打,我沒打他,不是我,他被打暈了,楊府一定會報複的,大伯救我!”

他顛三倒四地說了一通,但聶裡正還是聽到了其中的關鍵字,他趕忙站起身,拉著聶雷的頭發直視他的眼睛,“你說什麼?你們打了楊府少爺?你們怎麼敢的,那是什麼人?你們沒有腦子麼什麼人都敢動手!”

聶雷被人死死地抓著頭發,頭皮被拽得生疼,但他卻感覺不到,在大伯的注視下身子抖得更厲害,

“不是我,我們沒想動手,是聶雲哥,是他讓我們打的,他叫我們打那個姓傅的,是哪個大少爺自己往前湊,我們不想的,不想打他的,都怪聶雲,都怪他……”

聶裡正也算是聽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這是兒子想要教訓人,卻誤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他死拉著聶雷的頭發,直接將人扒拉到一邊,自己抬腳往外走。

除了屋子直奔聶雲的左廂房去,廂房外站著一個小廝,屋內沒有亮光。

聶裡正便沒進去,站在門口問小廝,“人死哪去了?”

小廝低著頭回話,“少爺與同窗商討學問,晚上回得晚些。”平日裡少爺出去玩,夜不歸宿時他們也都是以這個理由回複老爺,老爺聽後便不再多管。

可是他今日話音剛落,就被人一腳踹倒在地,這一腳踹的他五臟六腑都仿佛分了家一般疼痛,而麵前之人卻沒停下的打算,一腳接著一腳,不管位置地往他身上招呼,他隻能抱著腦袋,咬緊牙關默默忍受。

聶裡正卻是眼底一片猩紅,將所有怒氣全部發泄到了一個小廝身上,嘴裡時不時咒罵著,“叫你不乾正經事,沒用的東西,廢物……”

聶家是個標準的二進院子,雖然人口不算多,但是奴仆卻有不少,眼下聽到動靜奴仆都占到了院子裡,看著這場單方麵的“懲罰”,有人想上前阻止,但看到老爺發狂的樣子紛紛停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有的人更是怕得直接低下了頭。

聶裡正踹了許久,直到沒了力氣才停下,而被踹的小廝也已經沒了知覺,臉上已經沒一塊好肉,身下也沁出了一大片血跡。

有人看到了忍不住驚呼出聲。

聶裡正聞聲看了過去,“叫什麼叫,都是一群廢物嗎?連少爺在哪都不知道,還不趕緊去給我找人!”

院子裡的奴仆都瑟瑟發抖,但沒有動作,他們都是大門不出的下人,哪裡知道去哪找人。

好在沒等聶裡正繼續發難,再倒座房休息的管家聶聰聽到動靜趕來了。

說是管家但其實聶聰與聶裡正還是親戚,正兒八經沒出五服的侄子,聶聰今年不過三十來歲,長相周正,雖未考取功名,但卻是個腦子活絡的,聶裡正家眼下能扒上縣太爺這層關係還是靠他的運作。

聶聰進到院子裡一眼便瞧見院子裡的異樣,在看到躺著的人時,眉頭忍不住蹙眉,但沒說話,隻是朝剩下的人使了眼色,讓他們都下去。

自己則是走到聶裡正的身邊,“老爺彆動怒,動怒對身子不好,有什麼事直接吩咐侄子就好,侄子替您去辦。”

聶裡正發泄了一番原本的怒氣散去了不少,身上也沒什麼力氣,便叫侄子扶著他去了書房。

在書房落了座,他便同聶聰說了今日之事。

“你說,這件事情也不全是聶雲的錯,他也不過是想教訓旁人,哪裡能想到那個少爺就在村子裡,哪有少爺好好地縣城不帶,去那偏僻村子待著,你說是不是,楊府那裡,楊府那裡,他們不會怪罪的吧,他們不會對付咱們吧?”說完一臉期待地看向聶聰。

聶聰沒想到今日會發生此事,他一想到此事印聶雲那個蠢貨而起,就更覺得好笑,他也沒少幫聶雲處理爛攤子,這也不過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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