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生意被攪和了，又要重新找客戶。
正這麼想，那胖顧客又頂著旁邊攤主的白眼，從攤子後麵鑽了出來：“老哥，你這有多少啊？可不可以便宜一點？”
卻是剛剛一直躲在那裡偷看。
都說富貴險中求，之前還猶豫，沒見過這稀罕玩意，現在有修仙者當場驗過，他又不傻！自是要努力拿下。
瘦老板喜出望外，趕緊擠出個燦爛的笑：“哎，來來來，老弟我們到邊上詳談。”
長輩們總是告誡她，凡人狡詐，心眼兒多，來凡間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再三思量，防止陰溝裡翻船。
沒想到就湊過去看了一眼那靈炭，就被這瘦子老板算計著當了一回活招牌。
這多少算是憑本事吃飯。
魏文心並不與他生氣。
相比起東市那邊的熱鬨，西市這邊大多是大宗交易，比如糧食，比如食鹽，比如布匹、茶葉、陶瓷等，關係到凡人生活的方方麵麵。
魏文心轉了一圈，換的金子一塊都沒花出去，又從最西邊逛了回來，找個小路，進了東市。
慢悠悠的晃了大半個時辰，此時已近半夜。
西市那邊的商隊大多已經安歇。
山間露重，又是春季，晚上還很冷，那些商行夥計把卷起的毛氈解開了，鋪在帳篷裡頭，擰開水囊打濕布巾，簡單的抹把臉，就鑽帳篷裡睡了，哪怕一個帳篷裡得擠上十來號人，也沒誰有怨言。
夜色漸深，連巡夜的人也在不斷打哈欠。
西市這邊卻依舊亮如白晝，熱鬨極了。
仙凡有彆，在每一個仙凡共居的地方，都能表現得淋漓至儘！
魏文心抬頭看看天，見嶽錦秀還沒來，剛要發個傳音符過去問問要不要繼續等她，就見前頭一小攤格外紅火。
一條紅色鑲黃邊的挑子高高掛起，上書“塗六娘靈露鋪”。
魏文心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笑來。
湊過去一看，果然是塗六娘。
如今也不賣餅了，改賣靈露了。
魏文心躲在邊上看了許久，全程沒有聽到塗六娘提起她哪怕半句。
之前就覺得她人品很不錯，如今看來果然不錯。
但凡換個人，就該學那靈炭老板那樣，拿她來招攬顧客了，她卻隻是老老實實做生意，時不時問一句客人，這個靈露怎麼樣，那個靈露又好不好喝。
見她忙得很，魏文心並未打攪，就帶著溫和的笑，繼續往東去了。
除了塗六娘靈露鋪，走了一段，魏文心竟又發現了“甄二堅果攤”。
甄二同樣是個熟人。
腰上掛著一圈儲物袋，麵前圍著一堆孩子，此時正在那手搓靈米。
“諸位公子小姐，可要瞧好了哈！我們一起來說‘嘭！’，我數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