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地寫完字,秦登不太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字,細細揣摩著。
他得出結論,寫的很難看。
呆愣地朝著這行莫名其妙的字笑了起來,秦登最終把筆記本踹到了自己的兜裡。
因為人裡沒有鐘,也不能判斷現在是幾點,刺眼的陽光照射起碼讓他知道並不是傍晚,打起精神,秦登渡步到門前。
一想到門這個東西,秦登都有些陰影了,想來那家夥在幻想鄉是無處不在的吧?
是的,是正確的,隻要有與門相關的地方就有她,世間無處不是門扉;沒有門的地方,也有她,因為她也是彆的神明。
這一些秦登隻能靠猜想,所以他打開了大門。
“老朽可還記得你被攆著跑的情況呢哦嗬嗬嗬……居然敢汙蔑老朽,看起來今日是必須要治一治你了……”映入眼簾的,是人形的妖怪狸貓在一旁站著,門口正對的位置有兩位壓製著一位的地獄景象。
在地上被壓製的家夥自然是出言不遜但菜到不行的正邪,此時她正呲牙咧嘴地在地上張狂著。
她頂上的一位是妹紅,標準的擒拿手勢按住正邪。
另一位是用帶盾的人偶把正邪壓在人偶下麵,自己坐在人偶上麵的愛麗絲。
“救命啊共犯!!!”正邪看到秦登的出現,直接就大開哭腔叫救命了,反正這周圍也已經沒有普通人了,而且普通人也看不到聽不到。
哼,正邪大人能屈能伸,現在雖然稍遜一籌,但等我逮到機會,一定狠狠地給這三家夥報複回去!
妹紅稍微撓了一下腦袋:長遠的歲月裡,她的記憶力略微有些下降了。
她想起了那個魔法使說的名字,也想到了自己要說的內容。
“秦登,嗯,是這個名字吧?哎,那天晚上是和那個任性的公主殿下玩的太瘋了,都忘了你是剛剛變成蓬萊人的了。”妹紅露出歉意的眼神,做著道歉的手勢。
那天晚上,確實是很久沒有和仇人廝殺了,居然讓剛剛變成蓬萊人的同夥被反複殺了,自己不但不阻止,還加之參與……
實在是……妹紅經曆過初變為蓬萊人時的迷茫和死亡複蘇後的痛楚,那種刻苦銘心的痛和對世間的絕望。
直到現在再度把事情拿出來思考,妹紅才發覺,自己成為了自己心中的加害者。
她突然無話可說了,但還是想表述一些自己的想法。
“秦登,你要記住,你現在是蓬萊人,以後也會是,你是不老不死的,你可以活很久很久,也許是終末,也許是……唔,我不知道了……”妹紅看開了,她活的不夠久,但也已經很久了,相對於人類來說:“你的朋友會生生死死,活在你身邊的妖怪會死,你最終的朋友隻會剩下那些特彆長壽的,然後他們也會死,最後,能在你身邊的,隻有我和輝夜。”
秦登略帶疑惑地看著妹紅。
“你可能是以為我想說我們來打理好關係,不是的,我不是想這麼說。”妹紅移開自己壓著正邪的身體,站直了:“雖然你可能是剛剛從房子裡出來,很迷糊,但我想說的其實是,珍惜好現在。”
“我…很久以前一直自我欺騙,我恨著輝夜…我帶著怨恨才能不瘋狂……可是,遇到她的時候,我才發現,到頭來,是我一個人單方麵的怨恨而已,她根本沒有把其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知道該是驚喜還是繼續的怨恨,我再次與她拚殺在一起……雖然是這麼說,但她很少還手,因為我不可能能打敗她。”妹紅說了很久:“啊,說的有些太多了。”
她笑了笑:“現在的,隻會在現在,未來的我們時刻都在那裡。”
妹紅長舒了一口氣:“看起來我好像就這些想說的了?好像突兀了一些……”
“是很突兀。”“那家夥說的對。”兩位妖怪附和了一下。
“呃……”妹紅揮揮手,離開了。
秦登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哎呀哎呀,已經是第二次見麵了,主辦方先生。”還是老練的二岩猯藏先上來打了招呼。
“同理,這裡也是。”愛麗絲清冷的態度還是沒變。
“救我啊!共犯!!”唯有正邪,還是那一副明麵諧星,內裡邪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