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是鬼火，還是兩團綠色的熒光。
就這麼懸浮在半空中，迸發出森冷的寒意。
似乎是察覺到攝影師窺伺的目光，這詭異的事物竟然朝著他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隻一眼，攝影師遍體生寒，渾身骨血都在這刻凝結成冰，數股寒意湧上心頭，讓他狠狠打了寒顫。
以至於手上的器材沒拿穩，差點都要掉落下來，還好身邊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否則今天的活全算白乾。
“這，這是什麼？”
攝影師臉色驚悚，耳邊隱約聽到一陣嘶鳴囈語，讓他腦瓜子嗡嗡作響。
看著攝影師臉色驟然慘白，同伴不明所以問道：“你怎麼了？”
攝影師回想起剛才拍到的東西，他也不確定是鬼火還是什麼，但是卻沒勇氣拿起機器再看二遍。
這種感覺讓他十分不好，第六感告訴他，要是再呆下去，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事。
“素材拍的差不多了，咱們趕緊走吧。”
眾人不明所以，不知道攝影師為何突然神色匆匆。
“還想再看看呢。”
“就是，話說剛才那動靜你們到底聽到沒啊？好像是囈語，又好像一種嘶鳴，近聽在耳邊，遠聽在天邊，飄忽不定，好奇怪啊！”
“有嗎？我什麼也沒聽到呢。”
眾人議論紛紛，七嘴八舌，各自都說不清什麼狀況。
攝影師聞言更是心驚肉跳，懷疑同伴聽到的該不會是‘鬼語’吧？
不怪他多想，實在是剛才那一眼太嚇人了。
猶豫了一番，他還是沒有說出這番話，擔心把同伴嚇壞，隻能催促道：“天色也不早了，山路難行，而且晚上山裡也危險，這麼多走獸呢，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眾人停止討論，看了眼天邊，的確已經不早，索性素材也拍的差不多了，攝影師說的也有道理，於是便準備下山。
“我在山上看到東西了。”
“什麼？”
到了山下，攝影師才從先前的恐懼中回過神來，遠離了那座神秘的群山，讓他找到了些許安全感，這才左顧右盼的講述了剛才的實情。
“其實我剛才著急下山，是因為拍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聽到攝影師的講述，眾人這才明白過來，為何剛才他忽然著急說要下山，原來是看到了怪物？
“會不會是你看花眼了？”
“是啊，濃霧當中怎麼可能會有兩團綠幽幽的鬼火呢？”
攝影師也不太確定，眼看大家都挺好奇，乾脆把畫麵拷貝出來一起觀看。
畫麵前都挺正常，就在攝影師仔細拍攝那團濃霧的時候，一雙綠幽幽的眸子陡然浮現出來，嚇了所有人一大跳。
當時那個環境還有場景，的確容易被嚇到，畢竟這雙眸子實在是太過詭異了，簡直一眼就讓人遍體生寒。
“我去！還真是的，看著莫名有些滲人啊。”
“這是什麼東西？會不會是磷火？”
“有點像是某種不明生物的眼睛。”
節目組裡麵的人看了這段影像，七嘴八舌的議論，到了最後也沒有討論出結果。
“那咱們要不要把這個放上去？”
本來節目組的人是想要刪除這個片段，後麵想了想還是挺有意思的，決定也放了上去加在後麵，增加懸念還有噱頭。
畢竟這麼多動物彙聚在這裡就已經夠離奇了，如今又加上這麼一團不知是鬼火還是其他東西的物體。
“不管怎麼說，咱們這次都沒有白來，我有種預感，這次收視率肯定會再創新高，咱們的節目有保障了。”
節目組的人得到素材後，並沒有在這裡久留，很快就回到了市區裡麵。
……
山中依舊寂靜，講道還在繼續。
葉秦自然是早早就發現了節目組的存在，不過並沒有在這群人身上察覺到惡意，再加上他們馬上就離開了，倒也沒有出手。
而且此番，有教無類，來者皆可聽。
彆說是動物了，若是有緣之人能得道，葉秦也樂意見到，但可惜這些人並無慧根，早早便離去了。
若是節目組再停留片刻，便會發現原先如同木頭樁子似的動物發生了變化，它們獸臉上浮現出人性化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生動起來。
分布在葉秦周圍，神態各異，如同眾生萬象。
有些動物聽的如癡如醉，有些動物則是神情懵懂，還有的則是抓耳撓腮，埋頭苦思，儘力體會這當中的意思。
悟性好的能夠聽懂幾句，悟性不好的能聽懂幾個字也差不多了。
葉秦身邊的動物越聚越多，那股黑色的河流還在源源不斷的湧過來，來的晚的動物，隻能在最外圍。
而附近的樹梢上則是站滿了數不清楚的鳥類，宛如一片黑雲般的存在，看上去密密麻麻們，黑壓壓的一片。
整個山頭大部分的動物幾乎都彙聚在這裡，聆聽著葉秦的講道。
若是此刻有人不小心進山，便會發現山林當中寂靜一片，甚至連蟲鳴鳥叫聲都消失匿跡，叢林當中看不到任何活動的生物，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這些動物全部彙聚在這裡，雖然它們此時腦海裡還沒有有“道”這個概念，更不知道什麼叫做修煉。
但是本能告訴它們，這次對它們有莫大的好處，一定要抓緊這個機會，牢牢記住才行。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推移，夕陽斜下，暮靄沉沉，不知不覺當中一天的時光竟然過去。
晚霞的餘暉層層暈染，萬裡遠山融入殘陽當中，隻剩下模糊的輪廓，天邊的餘暉燒的雲朵通紅，倒映在層巒疊翠當中。
“此番講道乃第一次，以後若時機成熟，還會再次講道，忘爾等早生慧根，脫離蒙昧。”
葉秦的講道也至此結束。
那些小動物還有些意猶未儘的味道在裡麵，似乎是不舍得離去。
“吱吱吱。”
部分動物上半身立了起來，前肢合攏朝著葉秦拜了拜。
像是鹿這些不太方便的，則是跪臥在地上，腦袋朝著葉秦所在的方向點了點，宛如人類的頂禮膜拜一樣。
這些動物的獸瞳都帶著感激的神色，幾乎是一步三回頭，最後這才離開，身影漸漸消散在夕陽當中。
夕陽落下的光芒，仿佛也給它們的獸毛上鍍上了層若有似無的光。
不管這些動物聽懂了多少，對於它們而言，這次都是莫大的機緣，即便隻能聽懂幾個字，也足夠受益無窮。
葉秦看著這些動物消散在四周，幽綠色的眸子顯得意味深長。
“不知道我今天講的這些，它們能夠吸收多少，希望不要辜負我的期待。”
“一飲一啄，皆有天定，且看日後它們的進化吧……或有動物，有成妖的那一天。”
畢竟若是這些動物，在葉秦的影響下，真的開啟靈智，對於這片山脈的生氣還有靈氣都是有著莫大的好處。
萬物生生不息，從來都是互相影響，這些動物也生活在這裡，它們變得更好，無形中自然也會反哺到山川當中。
……
另一邊。
回去之後的節目組也沒有閒著，加班加點連夜趕工，把視頻剪輯出來，打算在下一期就播放出去。
“歡迎大家收看我們第16期《大好河山》節目，這次我們去的地方是一座原始山林，還沒有被人工開發過，讓我們一起跟著鏡頭，探尋其中的大好風光”
這期節目已經做了15期，剛開始效果的確不錯，可是到了後麵，大概是觀眾產生了審美疲勞，什麼景點都感覺千篇一律，沒有任何變化。
畢竟隨著人們生活水平提高，眼光也提高了不少，所以收視率開始變得平淡起來，後麵甚至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甚至就連台裡麵都發話，如果後麵成績再不理想，就會取消這個節目。
然而第16期節目剛一出來，就引發了不少人的討論，微薄相關的話題量還有熱度，正以恐怖的速度不斷上升。
“這一期有點意思。”
“我去，有點滲人。”
節目前麵都很正常，山清水秀，讓人賞心悅目，完全沉浸體到這些風景當中，到了後麵就開始有些微妙的變化。
特彆是看到那些動物，像是朝拜的聖徒，紛紛彙聚在那個地方，讓人忍不住懷疑那裡究竟有什麼東西吸引它們趕往。
開始的沉浸式風景片一下子就帶上了懸疑色彩。
特彆是節目組還非常有心機的調低了亮度，配上特彆的音樂，將眾人的好奇心吊到了頂點。
然而這還不算什麼，直到節目的最後時刻，眼見進度條即將結束。
卻在最後一刹那，兩團幽綠色的東西乍然浮現出來，毫無征兆，可以說將氣氛推到了高潮！
“我鈤！”
“什麼鬼，磷火嗎？”
“像是來自地獄的瞳孔……”
“臥槽，懸疑色彩拉滿，求加入《走向科學》節目組。”
觀眾心有餘悸，不少人都被嚇到了，回過神來還想看下去的時候，卻發現竟然已經結束了！
不久後，網絡上。